寻相关证据,务求还圣人之后一个清白,不使天下人为之哗然。
其实李元芳纯粹是扯淡,哪有什么流寇与孔府勾的证据。
孔衍植气的浑身发抖,再次大叫起来:
“这纯属构陷!我孔家乃圣人之后,世代耕读传家,怎会交通反贼!”
“苍天大地啊!尔等莫不是恶魔降世,竟会平白想出如此无耻之词,尔等究竟要将孔家置于何地啊!”
“前宋有岳武穆莫须有之罪名,大明难道也有秦桧这般恶贼不成!此事就算说与天下人知,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孔家的耆老们从震怖中清醒过来后,一个个呼天抢地的哭骂起来,惹得正在被迫清理现场的人们都偷偷打眼看来。
可孔衍植依然高声为自己辩解:
“哈哈……真的没想到,有人为了对付我孔家,居然是不择手段!先贤若是再世,怕也会被气死当场!
杀人诛心!此言委实至理也,借问这位千户,到底是何人想要对付孔家?何仇何恨要行此拙劣之手段?
勾通反贼?此罪名何其荒谬也!
想我至圣先师为世人所尊崇,至今已历千百余载,其后人无论经营何业,俱是清白面目示人。
千百年来,孔家嫡系从未出一名不肖子孙!正因如此,孔府才为世人敬仰!
没想到,煌煌之大明,确有此等凭空而出之丑闻强加与我孔家,这是要将圣人之后彻底诛除不成?!”
孔衍植满脸的悲愤之情,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可令孔衍植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孔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阴狠的神武皇帝。
自大明创建至今,孔家从没有做过违逆皇帝意志之事,可今上为何要下如此狠手呢?
“伪君子!”
这是李元芳最想送给孔衍植的三个字。
可他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衍圣公言过了,只要衍圣公所作所为让圣上满意,那这个世上还能有谁会动的了你们孔家呢?
若是衍圣公明世事、通情理,别说孔家无罪,说不定衍圣公和孔家还能更进一步。
当务之急,便是看看有无确凿之证据证明此事,若是没有,那便万事大吉了!”
李元芳装模作样安慰衍圣公一番,随后对麾下锦衣卫一挥手:
“立即搜查,私拿孔府财物者,杀无赦”
“喏!”
锦衣卫按照老规矩四散分开,立即对孔府进行搜查。
刚才李元芳的那番似有所指的言论,让孔兴燮看到了一丝希望。
看来皇帝并没有打算让孔家退出历史舞台,而是想利用孔家达成某种目的。
应该怕孔家违逆,这才派了爪牙来敲打一番。
对就是如此,谁敢动孔家,皇帝也不例外,除非他不怕落下千古骂名。
想到这里,孔兴燮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皇帝既然使出如此狠招来,那孔家这次不知道要付出何等代价了。
他倒是并不担心进府搜捡的锦衣卫,能查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也许他们想趁机从府中捞取什么油水罢了。
像孔府这样存世千百年的世家大户,肯定会有很多隐秘之事。
但所有这些积存下来的物事,历来只有衍圣公知道存放于何处。
“这些狗腿子不会严刑拷掠自己,并逼迫自己招出密室所在,然后从里面拿到把柄要挟自己答应什么条件吧?”
孔衍植一边琢磨,一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命人上茶。
并亲自陪李元芳喝茶,若不是担心李元芳搞出什么幺蛾子,他都不会睁眼看李元芳一眼。
内阁首辅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算什么东西。
看到孔衍植脸色变化不定,一双眼珠子也不停转来转去,李元芳嘿嘿一笑:
“衍圣公大可放心,现在锦衣卫军规极其严厉,绝不会妄动孔府任何财物,也绝不会惊扰老弱妇孺。
李某适才最后之言,相信衍圣公也听见了,若有干犯军纪者,立斩!
若是搜不到贼人,我们立刻带人打道回返,决不再踏入曲阜一步!”
在示之以硬之后,李元芳迅速转换了成了另一张面孔。
宛如相熟之人之间才有的姿态,开始对孔衍植谈笑风生。
孔衍植也不是傻子,他淡淡笑道:
“李千户好手段,孔家在某些人眼中,虽是尽可随意宰割之辈,可在朝堂之上也有三五知己、若干好友,更有无数仁人义士将孔家之言奉为经纶!”
“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义士为之愤然而起!到时候孔某倒要看看,尔等会将如何收场,孔家将拭目以待!”
看到李元芳态度软化了下来,孔衍植心中的不安顿时一扫而空。
他再次放出了狠话,神情重又恢复到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
李元芳皮笑肉不笑道:
“衍圣公且稍待,过后我们一定再就此做个了断!”
孔衍对李元芳这种带着浓浓江湖气息的话语不屑之极。
他当即把头转向了一边,懒得再看眼前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一眼。
没等李元芳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