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枕边人,永阳公主知道这是许诺山情绪大波动的反应,很是担心,“你怎么了?”
许诺山冲她摇摇头,眼眸突然多了几分锐利,射向乌雅公主,大喊,“赵月娇!”
乌雅公主猛不丁地抬头看向许诺山,眼中的震惊和仓惶还来不及遮掩。
兰绥文东和兰绥文瀚更是白了脸色,虎视眈眈地瞪着许诺山。
皇帝不解皱眉,偏首,疑惑的目光落在许诺山身上,“驸马,你刚刚喊的是什么?”
许诺山站出来,恭敬地朝皇帝作揖,道:“启禀父皇,小婿在衢州府平安县的时候曾见过一女子与乌雅公主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小婿一家得广恩候相邀赴宴,在广恩候家门外遇见那女子,此女刁蛮,言语无状,不仅欺辱小婿,还意图对我们动手,幸好广恩候出面替我们解围。”
“哦?你说的女子是什么来历?”皇帝面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但越是这样,乌雅使臣心里越没底。
“人有相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兰绥文东率先辩解。
许诺山不为所动,垂眸回道:“那女子叫赵月娇,乃是平安县赵员外赵礼的女儿,赵家在杨家起势后曾想与杨家结亲,然广恩候看上了舍妹,早早将亲事定下,赵家没了机会,赵礼又扭头寻上小婿,想把女儿嫁给小婿。
如此恶女,小婿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我们势微,得罪不起,后来母亲为了推掉这门亲事还生生将自己冻病,缠绵病榻月余。”
“岂有此理!”永阳公主还是头一遭听到这些事,气得眼睛都红了。
皇后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老老实实坐下。
杨三铁也跟着站出来,行礼,“皇上,微臣可以替驸马作证,驸马所言句句属实,这些事当地有不少知情人,且乌雅公主的容貌确实与赵月娇一模一样,无论是面容,身高,还是说话办事,皆似一人。”
皇帝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来人,宣广恩候一家和许老夫人进宫!今日朕定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诸位爱卿尽管放心!”
在场的就没有一个能放心的。
乌雅公主和乌雅使臣眼神紧张不安地交流,欲言又止,最终只剩下沉默。
程家那边则傻眼了,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四处嚷嚷着程宏要尚公主,结果公主是娶了,却极有可能是假冒的!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假公主成亲第一天就差点害死程家两条人命!
程宏气到哆哆嗦嗦,都快晕死过去了。
崔玉蝶就更不用说了,本来被人打破脑袋就晕乎着,现在要不是宫女搀着,她已经一头栽下去了。
程宏却暗自祈祷乌雅公主是假的,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线生机,至于之前吹嘘的驸马命什么的,在小命面前,全都见鬼去吧。
江宁带着一群人进宫。
皇帝看见她眼睛一亮,隐隐有些兴奋地问道:“广恩候,此女你可认识?”
派去找江宁的太监并未说明缘由,这会儿皇帝一指,不明所以江宁立马看过去,只一眼便嘟囔道:“好像很是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江宁边上的许诺言激动地说道:“阿娘,她是赵月娇,您忘了?”
江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她!难怪我总觉得有些眼熟!没错没错!就是赵月娇!皇上,臣想起来了,她是赵月娇。”
乌雅公主咬着嘴角,辩解,“我不是赵月娇!我是乌雅部落的公主!”
“公主?你是乌雅公主?”江宁的语气满是质疑和不信。
兰绥文东站出来,“广恩候,你不能因为我们之前有些私怨就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江宁一脸茫然。
那求知的模样惹得皇帝都忍不住想笑,他清了清嗓子,道:“广恩候,你确定她是赵月娇?”
江宁顿了顿,重重点头,严肃地说道:“容貌相似或许不能说她们就是一个人,但一模一样的长相,身材,身高,说话的语气,再加上行事作风,如果这些都一样,那就是同一个人,毕竟赵月娇一个乡绅小姐,哪里值得乌雅公主如此模仿?
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她就是赵月娇!当然!这些都只是臣判断的依据,让臣笃定她身份是眼神!赵月娇素来看不起臣,却又嫉妒臣,因臣一而再再而三坏她好事,更是将臣视若眼中钉肉中刺。
刚刚臣便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浓浓的恶意!若非我们之前有恩怨,她又怎么会如此看臣?如果她真是乌雅公主,我们之间可是没有任何交集,顶多就是个陌路人而已,不是吗?”
定王赞同颔首,“父皇,儿臣也觉得广恩候说得在理,只是我们如何验证她的身份?”
皇帝的目光在乌雅部落那些人身上逡巡,最终视线落在兰绥文东身上,“兰绥大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别跟朕嘴硬,拿出证据让人信服!否则,朕立即出兵灭了整个乌雅部落!”
雷霆之怒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别说兰绥文东一行人还心里有鬼,当下一群人便跪下来求饶。
“皇上明鉴,公主自小流落在外,那是我们王上亲自派人寻回来的,也是王上亲手把人交到臣等手里,并再三嘱咐臣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