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找了几个房间, 也没看到人,这时路寒川也多少感觉出来事情有点不对。但出于谨慎,他打算把没找过的阳台也看看。
林落眼见他要向阳台方向走去, 想到她刚洗了一些衣服, 还在那儿晾着, 实在不方便让外人看着。这时再忍不住,叫住他:“路队, 真没别人, 真的, 你别再找了, 就我一个。”
她喊得急, 路寒川终于站住,回头打量着她, 看上去挺困惑的,估计是被眼前的情况给弄糊涂了。
林落心里默念,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不存在。连续给自己洗脑了好几遍, 她才继续开口解释:“不是别人绑的, 是我自己绑的。”
路寒川再聪明, 短时间也弄不明白林落为什么要自己绑自己。可这几个房间里确实没外人,她自己又这么承认,也不像是受人威胁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事实了。
他心里挺困惑的, 但面上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自己绑自己?”
林落闭了闭眼睛,心知自己今天要是不解释一下,路寒川说不定会把她当成有某种特殊癖好的人呢。所以她还是决定说清楚。
“我上次在造纸厂逃出来之前, 自己解开过绳子。但我动作太慢,没解完张彪就回来了。那次是运气好,碰上的人是张彪,能跟他谈妥条件,让他放我离开。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我就不一定有这运气了。所以我想练练,以防万一。”
她这一说,路寒川瞬间理解了,还露出些怜惜的神情。
前几天晚上林落刚逃出来时有多狼狈,他都亲眼看到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肯定很大。
这姑娘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能自己想办法进行防范,倒是不奇怪。想通这些,路寒川心里的疑问就没了。
再回头时,看到被自己踹坏的那扇门,路寒川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终归是门,承受了所有……
他抿了抿唇,尴尬地笑了下,说:“看来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
林落看着那扇歪到一边的门,也感到好笑。要是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肯定要笑的。只是她现在还被绑着,这太奇怪了,情形不对。
路寒川活这么大,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跟林落说:“你家门坏了,等会我让人上门重新给安一扇吧。”
林落却想着,门还开着,万一让人看到她被绑着,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怎么传呢?这太奇怪了,难道她还能对每一个看到的人解释吗?就算她解释了,别人信不信还不知道呢。
所以她立刻道:“我刚才手抽筋了,解不开,你先帮我解一下。门的事等会再说。”
路寒川重新打量起绑着她手腕的绳结,感到奇怪,反绑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情形,不光林落觉得怪,他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他绕到林落身后,问道:“你这是怎么绑的?”
问完他自己也在观察,一提起这事,林落又感到有点窘迫。说:“先在前边绑好,两手腕中间的绳子留出一定长度,腿可以跨过去,让手绕到后边,然后再用特殊的绳结法把绳子抽紧,手腕就捆紧了。”
路寒川观察了下,也看出来那绳结是怎么绑的了。那种绑法确实比较复杂,一般人都不会。他会很正常,可林落只是个高中生,她怎么还懂这些东西?
奇怪归奇怪,他手上动作没停,很快就把林落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林落双手一恢复自由,马上揉了揉,然后把丢在地上的绳子揉成团,拿到自己房间里藏了起来。
看着她小动作不停,路寒川觉得好笑,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打扰她。
林落处理好绳子,这才松了口气,返回时,看到路寒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无奈地咧了咧嘴,说:“让你见笑了,难得今天家里没人,所以我就想试试,我也没想到手突然抽筋了……”
路寒川看出来她身形削瘦,不用想都知道她体力不足,手上的劲道更不足,并不只是抽筋的事。
他就说:“你要想学好这门技术,必须得先练练手指,让手指灵活有力。这些基本功看着简单,可是不练的话,有些绳子就算你知道解法,也解不开的。”
他跟林落只见过两次面,可这两次都让他从林落身上看出一些不同于别人的地方。他欣赏这种遇事沉着,懂得自救的人。所以他突然就想帮她一把。
见林落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话,他就道:“我这两天要出门,等我回来,如果你愿意,我教你点快速练手的方法吧,不会太累,也不用耽误太多时间。”
林落看出来,这位路队在锤炼身体方面是个行家,能得到行家指点,她自然是愿意的。
这时她又注意到那扇门,忙说:“路队,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呢。这门你就别提赔不赔的事了,回头我打电话找人先把这门修一下就可以。”
路寒川没跟她争辩,但很明显,他也不准备接受她的提议。
他走到门边,蹲下看了看门锁处断裂的木板,觉得这门如果修的话,肯定没有原来的结实,所以还是要换的。
既然这事是他做出来的,要换就只能换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