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宝珠想着,月桂婶那边的衣服,一时半会的肯定不会好。
所以,先去村子的木匠那里,订做一些东西才行。
刚出大门,就见迎面走来的大高个。
“是小谢啊,多谢你昨天给的那只野鸡。
等一会你下山后,记得来我家一下。”
田宝珠想起月桂婶说的小谢的年纪,才将将十八,还是个孩子呢!
所以,对他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听在谢重的耳朵里,只觉得软软糯糯的,有种发痒想伸手去掏的感觉。
他缩了缩脖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田宝珠见他这样,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社恐在哪都有。
更何况像小谢这样,有着悲惨童年的孩子,肯定胆子小的不得了。
笑眯眯的对他挥了挥手,就去村子木匠家了。
倒是谢重,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田宝珠远去的背影,心里头很是不解。
她到底是认没认出自己?
田宝珠到了木匠那边,说了自己想做的东西。
等出了门,看看天色已经快晌午了,便准备回来,把早上要做的包子给先包好了。
这么一刀肉,加上肉皮汤后冻成的一大盆,硬是包出了六十个海碗大的包子。
皮薄馅厚,等锅里的水开了就下锅蒸。
等蒸完出锅,那包子被里面肉馅里的油浸的都快透出皮子来了。
而且,明显比蒸之前,又大上了一圈。
正常人一个吃下肚,估计就能吃饱了。
田宝珠一口气吃了三个,才有饱腹的感觉。
剩下的五十七个,田宝珠拿出六个包好,准备等着小谢下山时给他。
至于刘支书那边,今天已经带了东西过去,就不再送包子过去了。
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田宝珠每次给刘支书送的东西,都是有来有往。
租这房子,还有请的人,再加上开的介绍信,哪一样都需要人情。
所以,她才愿意心甘情愿给出那些东西。
当然,更重要一点,如今她还在程家湾大队,她就算想跟程大队长交好,程大队长也不可能领她的情。
程刘两家,她只能选择刘家。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喊刘大柱帮忙砍柴的缘故。
要不然,自己有空间,去山上溜达一圈,要多少柴禾都能弄来。
更别提她空间里,也不缺柴和煤。
只有把自己和刘家的利益绑在一起,当她被欺负时,刘家才会跳出来,站在她这边。
而且,就算不站在她这边,至少不站在程家人的那边,对她落井下石,那就是最好的帮忙。
田宝珠这边心情不错的吃着肉包子,大队长家里正闹的不可开交。
程爱文虽然是程家湾大队的大队长,可家里却没有分家。
除了他爹程全喜,亲娘章秀跟他们住在一起,还有他两个弟弟们,也都跟他们住在一起。
他爹一共生了三儿一女,女儿程雪早就嫁到了县城,平时都没什么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带着外孙来村子里拜年。
老大就是程爱文,当了十几年的大队长了。
娶妻冯桃花,给他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程宝林今年十九岁,二女儿程宝乐今年十八岁,小儿子程宝华今年十六岁。
老二程爱荣,娶妻胡秋桂,生了一儿一女,大女儿程宝兰今年十七岁,小儿子程宝新今年十五岁。
老三程爱武,娶妻阮金妹,生了一儿二女,大女儿程宝莉今年二十岁,已经嫁人,二女儿程宝莲今年也是十八岁,比程宝乐小几个月,小儿子程宝平今年才十四岁,还在镇上读初一。
此时此刻,老二媳妇胡秋桂正拍着大腿嚎哭着。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嫁人就嫁人,不说往家里拿彩礼回来,哪还有娘家倒贴钱的道理?
足足八十块钱呐,我跟老二,埋头苦干,辛辛苦苦加起来一天也不过十来个工分,到了年底,除去吃喝嚼用,都没有见过十块的整钱。
可怜我家宝兰和宝新,小小年纪也跟着做爹娘的一起下地,累死累活还得回来砍柴洗衣服。
宝乐却舒舒服服的去镇上读书不说,家务活还半点不干。
现在她要嫁人,凭啥大哥就要公中出这八十块钱?
这养的哪里是女儿,分明就是一条吸血的蚂蟥啊!
还有这个姓谭的知青,没钱还想娶媳妇,哪来那么大的脸?
也不怕他是个骗子,想要拿钱给他,没门!”
胡秋桂越说越悲愤,眼泪鼻涕横流。
她也不嫌脏,鼻涕下来时,直接双手一捏,用力醒出来,然后往地上一甩。
然后手指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半点不觉得恶心。
倒是一旁的程宝乐,见二婶这副模样,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而站在程宝乐身旁的谭燕东,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被这样一个无知村妇指着鼻子骂,倍感屈辱。
程爱文心里头也很是不悦,觉得老二媳妇的话严重损害了他做为大哥的威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