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到报名当天才会发现,自己的书院报名,几乎成了小半个咸阳人口普查。
楚昭:!!!
时间重新回到当下,底下人还在给怀月讲故事的时候,楚昭坐着马车溜溜达达进了秦王宫。
始皇身边的魏大监去找正忙着工作的始皇禀报:
“陛下,容熙殿下回来了,还带了一大车东西要献给您哪。”
始皇将手中刚看完的竹简卷好堆到右手边愈发高的竹简山上,又从左手边不见矮的竹简山上拿了一本下来批阅:
“哦?她不是一大早就去给她兄姊们送行了吗?”
“这个时间点才回来,怎么?还野出去玩了?”
“倒是机灵,还晓得弄些东西回来讨好朕。”
魏大监讪笑着道:“殿下这是一片孝心,到哪儿都记挂着陛下您。”
始皇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笑意:“让她进来。”
“父皇——”
大老远的,就能听见楚昭那甜腻腻的呼唤。
“父皇!我好想你呀父皇!”
始皇被震了一下,手上的笔一抖,一大团墨滴啪嗒一下——,刚写的字就这么花了。
旁边的魏大监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始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己下去领罚。”
魏大监笑着应是,他跟随陛下多年,陛下自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如何罚他。
但御前失仪,是他不对,认个罚是应当的。
始皇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问身边的大监:“这孩子都是跟谁学的?”
刚认身份的时候那般拘谨,连声父皇都不敢喊,怎么就越来越……
他小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啊?
魏大监在心中偷笑,别看陛下嘴上硬,若他心里真不喜欢孩子亲近他,大可直接下旨申斥。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三岁时候被先王扔在了赵国,与母亲寄人篱下六年,受尽委屈。
好不容易九岁归国,能过上好日子了吧,十三岁那年又丧了父,被吕不韦把持了朝政。
等陛下艰难长到二十二岁成年亲政,就知道太后背着他与嫪毐弄出来两个私生子,嫪毐还要造反抢他的皇位,气得陛下放话赶走了太后。
哪怕后来和好了吧,关系也就那样。
只能说陛下,是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亲缘的孩子。
至于子女亲缘,只能说没有一个孩子不怕气势日盛、不轻易言笑的始皇。
从前的胡亥殿下与阳滋殿下都属于难得胆大,愿意主动亲近陛下的公子公主,也难怪陛下厚待三分。
楚昭一路甜腻腻喊着父皇,一路爬过高高的殿门门槛,跑到了陛下面前。
身边跟着的侍女还提着一叠从马车中取出的草纸样品。
“父皇——我来看你啦——”
“父皇——你快看——我给你带了我新搞出来的草纸——”
始皇故作严肃:“吵吵嚷嚷地,成什么体统,你是大秦公主。”
“可是父皇——我好想你啊——”
始皇:“……”
朕给你讲道理,你给朕讲想念?
一时间也有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于是转移话题:“你刚刚说带来了什么?”
楚昭:“草纸啊,就是这个。”
她从侍女手中去过几张,递到始皇手上。
“纸是何物?”
“纸啊,纸就是——”
【当当当——当当——
屏幕前的朋友们好,欢迎来到容太祖千年诞辰纪念系列短视频第三辑——
笔墨纸砚】
一阵耳熟的音乐和话幕播报打断了楚昭的话。
楚昭:啊这,看来不用我介绍了。
始皇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个小女儿一眼。
本以为又是柿饼、面点一类的稀罕吃食,现在看来,这个纸怕是也有说头。
但天幕却是从笔开始说起:
【关于最早的笔什么时候出现,学界一直有所疑议,有史传认为是秦朝时蒙恬所造。
说他蒙恬在北边打仗的时候遇到紧急军情要给始皇写信。
他觉得军情紧急,刻竹简实在太慢了,就从士兵的红缨枪上扯了一撮红缨,绑在竹竿上蘸着点墨写。
写着写着,蒙恬发觉这可太好用了,
就老用老用,快把下属的红缨枪薅秃了。
下属觉得这样子不太行,太欺负人了。
蒙恬也觉得不行,每次都现扯,太麻烦了。
正巧北边别的不多,就狼多,于是改用了狼毫,正经形态的毛笔就此出现。
蒙溪当地还有个传言版本说,蒙恬当年并不曾真因二世自杀,而是带着夫人孩子隐居到了蒙溪。
他还将制毛笔的手艺教给了村民,代代相传。】
蒙恬:???
蒙毅起初还拿着多年前就有的笔,边拍大腿边哈哈大笑道:“真看不出来啊,阿兄,原来在史书里你竟是如此讲究的文化人。”
“不错不错,这史书编的有意思。”
后来听得有传言说阿兄未死,隐居制笔度日,他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阿兄,如果那传言是真的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