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思维。
兴许只是她现在太过敏.感了。
与谢昀相识、分开仿佛还都是一场梦,她努力从里面挣扎出来,还没有做好准备再重新见到他,更没有整理好心情再面对他。
她既紧张又迷茫,更有一种莫名的气恼,因为他明明可以不用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又能改变什么?……又想改变什么?
不过眼下他都这样说了,罗纨之不好再拿着不放了,一咬下唇就客气道:“那是我误会郎君了。”
“不妨事。”谢昀温声道:“你就当是我太过无聊。”
罗纨之心里过意不去,主动道:“郎君要是无聊,
可以再拿几本书去看……”
谢昀声音里忽而就带上了笑:你是让我进书房与你一起么??_[(”
罗纨之立刻正色,纠正道:“我是让郎君拿了书,然后……然后去我屋里待着,休息。”
她没有再多一间屋了!
话音脱口,罗纨之就悔不当初,但是谢昀的笑容实在刺目,像是看穿了她的进退两难。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郎君若是病了,又没有人照看,岂不是更麻烦……”
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的人,再怎么说,谢三郎也帮助过她不少。
如今他落难,她又怎能真的去落井下石?
“卿卿说的有理。”
“不许叫我卿卿了。”罗纨之提裙跨进书房,身后的人也紧跟着进来,还从善如流道:“好。”
罗纨之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听话”的谢昀,不禁疑窦丛生。
他这么顺从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导致性情大变吧?
罗纨之紧张兮兮盯着谢昀不紧不慢找了几本书,又一路把他好好送出门。
直到目送他安分听话地进了正屋,罗纨之才关好书房门,重新坐在书案前。
不过还是因为在想谢昀的事,罗纨之又浪费半个时辰才让自己彻底静下心,专心处理早上没有看完的信件。
不知不觉,外边的雨声渐小。
书房门被人轻敲了几下,谢昀的声音隔着门扇传了进来,透着几分困乏之意。
“已经夜深了,你还未忙完吗?”
罗纨之专注工作完全没有察觉到时间流逝,也没有料到谢昀居然这个时候还会来找她。
她不愿走去门边,只提声问:“还未,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声音顿了下,方道:“我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房,你不累么?”
罗纨之看着门扇的方向。
好像哪里有些奇怪,这种异样的感受让罗纨之一度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回道:“我不回去了,郎君自行休息吧。”
她本来还想说,床褥是今日刚换的,干净的,但是想到让谢三郎睡自己的榻也不好,而且他应该也不会想睡陌生的床才是。
反正屋子里还有别的可供他坐的地方,他若想歇息就将就一下。
等明日早上霍十郎回来,他们再一起想办法安置他吧……
罗纨之想清楚后,心安理得地稳坐书房,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而她不知道的正屋里,谢昀正侧躺在她的榻边上,脸枕自己手臂上,眼睛已经合上了。
唇边带着久违的轻松和欢喜。
更没有想到,翌日早上,明明趴在书房里熟睡的自己却好端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被子盖得好端端,帐子也全都放了下来。
原来梦里的那道开门声,那温暖的怀抱,其实都是真实的……
可是两人都不约而同闭嘴,没有再提这没有分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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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纨之不知道,有些忙一旦开始帮就甩不开手。
下雨了她给谢昀躲雨。
天晴了她还要帮谢昀修屋。
霍十郎找来的几个泥瓦匠看着小破宅都摇头说补不了,只能推翻了重建。
推翻重建?
这要建到猴年马月?
罗纨之当然不想如此,她打算把自己当初在谢家赚的工钱拿出来给他到附近的客栈里订个房,包饭管住,可不比这破屋子住得顺心多了?
可是谢昀却拧眉道不可。
不可什么?
不可浪费他的租费。
“……”
罗纨之的办法被拒,只能请教他有何想法。
谢昀的想法是——自己来修。
罗纨之不禁问:“郎君会修?”
“不会,但世上总有我不擅长的事情,不过只要能学,我都可以做到很好,你信吗?”
罗纨之唇瓣嚅动了两下,干巴巴道:“郎君惠心天悟,质性过人,对郎君而言,什么事都可以信手拈来,不在话下吧。”
看着残败的老屋,罗纨之违心地道。
谢昀却轻笑,轻松道:“承你吉言,多谢了。”
罗纨之莫名其妙得了他一声谢,侧眸望向他的笑容,心又突突急跳了两下。
有时候谢昀自信得让人有些讨厌!
霍十郎这几日就没有再出门,就跟着“旧主”后边和泥贴瓦,两个人摸索了一阵就像模像样做起泥瓦匠的工作,一天一天把那破屋堵上了窟窿。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