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殷酒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指着眼前的和尚:“你是慧悟大师!”
慧悟瞧着眼前的女孩子,还不算笨。
只是,他依旧默不作声,看了殷酒一眼,他拂袖朝着一件禅房走去。
殷酒和陆岑宴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即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跟在对方身后,三人前后脚一起进了禅房。
房间内部,一张一人高的古画屏风将房间隔断,最里面摆了张榻榻米,中间方桌上摆放着朱砂色的茶具和棋局。
“二位所谓何事?”
大师盘腿落座之后,将手边的方窗打开。
一束光照了进来,刚好打在了棋局和茶具上面。
茶应该是提前泡好的,说话间,他已经为二人倒了两杯茶放在了面前。
殷酒从口袋里掏出项链放在大师面前:“大师,您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项链正中心的那枚坠子内部,晶莹剔透的宝石里,泛着莹莹点点的细碎光点,神秘而诡谲。
慧悟大师只是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只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多大的情绪起伏。
“你们从何处得来的?”
殷酒看了看陆岑宴,最终还是坦白了来历:“拍卖来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慧悟大师并未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道:“玄音寺的规矩,破财消灾,你们要捐出相应的香火钱。”
对此,殷酒只是大气表示:“您开个价。”
“出家人不讲价钱。”
“那讲什么?”
慧悟大师深深看她一眼:“讲缘。”
殷酒顿悟:“请问,多少元才能让大师帮忙消灾。”
大师伸出五根手指,殷酒试探性的开口。
“五千?”
大师摇头。
“五万?”
大师继续摇头。
“五十万?”
大师依旧在摇头。
“总不可能是五百万吧?”
说到这,殷酒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也不是。”
“五千万!?”
殷酒直接破音,这个价钱有点太离谱了吧。
她原以为是自己的猜测太过于大胆,自己应该把价钱往保守了猜,然而下一秒,坐在自己对面的慧悟大师竟还真的点了点头:“不错。”
禅房内,殷酒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五千万!?
卖了她都不一定值这个价吧。
她只是想过来问问这东西的来头而已,就收她五千万。
还当什么艺人,她改行当尼姑去算了。
“大师,便宜点呗。”
殷酒试图砍价。
“你说个数。”
“五——”
她原本刚要说五百万,脱口而出的瞬间,变成了——
“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成交!”
糟了,报早了!
“不是,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殷酒立马后悔,早知道刚才报五千了。
“这五十万,将作为香火钱全部用于玄音寺佛像修葺……”
“啊?”
修佛像,那可以。
“所以,大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大师指着陆岑宴:“这位是你的?”
殷酒:“丈夫。”
“让他去正殿把香火钱捐了。”慧悟大师语气淡淡。
几人心照不宣,明白慧悟大师是想找个理由将陆岑宴支开。
“告辞。”
陆岑宴站起身,叮嘱殷酒自己待会回来,便转身向外走去。
等里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慧悟大师不紧不慢问:“会下棋吗?”
“不会。”
“那沏茶呢?”
“也不会。”
“颂经呢?”
“还是不会。”
“……”
慧悟大师原本要摊开棋局的手明显僵了一下,然后默默收了回去。
“那你会什么?”
“会吃斋饭。”
慧悟:“……”
“罢了,五子棋呢?”
“会一点。”
慧悟大师终于点了点头,他将黑子递到殷酒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先来。”
殷酒执起旗子,落在棋盘最中央的位置。
大师白子落在离她不远处。
“一体两魂,倒是稀奇。”
殷酒捏着黑子的那只手顿了顿,迟迟没有落下去,她震惊的看着慧悟大师。
有点东西啊……
慧悟大师一双浑浊而苍老深邃的眼睛只专心盯着棋盘,他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感:“继续。”
“哦!”
恍然回过神的殷酒再次落下一枚黑子在刚才的棋子旁边。
慧悟:“多久了?”
殷酒:“快五年了。”
算了算时间,重生也差不多四年多快五年的样子了。
对方再次落子,殷酒紧随其后,堵住了他的路。
“时空已经被它逆转过一次,且行且珍惜。”
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