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茯苓也看到了迎面行来的马车,她吓得脸色急变,语无伦次的朝余娇问道,“怎么……怎么办……我们要……要跳车吗?”
余娇在这危急时刻,迅速下了决定,她将孙武掉落在车厢里的长刀捡了起来,道,“杀了马,若是车翻,你不用管我,赶紧跳下去。”
长刀份量极重,余娇单是抓着就十分吃力,她拼尽所有力气把长刀举了起来,心知她的一刀绝对不可能将马杀掉,于是又对余茯苓道,“只要马吃痛停下,你就跳车。”
余茯苓用力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两辆马车越来越近,余娇示意余茯苓松开她的手,她颤颤巍巍的跪坐在车辕处,双手举起了长刀,狠狠朝马腹砍去。
对面驾车的六子在看见狂奔而来的马车时,就留了心,瞥见车帘上不太明显的穆字标记,虽然奇怪这穆家的马车为何会往回跑,但还是忙对厢内的顾韫道,“小侯爷,您要追的是不是这辆马车?”
顾韫闻言,一把撩开帘子,就看见余娇举刀要砍杀马儿,而她娇小清瘦身子如漂泊的浮萍一般,颤巍巍的挂在车辕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刹那间,余家手中的长刀已经落下,她挑选的马腹是马身上相对较软的地方,余娇这一刀用尽了所有气力,马腹顿时见了血,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起蹄子四处狂踢。
车厢如同经历了狂风巨浪摧残的扁舟,四处摇摆震晃。
余娇跪坐在车辕处,本就危险,此刻直接被这地动山摇的阵仗给甩掉出去。
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身体脆弱的要害之处。
在余娇刀落时,顾韫就钻出了马车,踮脚踏在他们那辆马车的马背上,飞身而起,急掠至余娇这辆马车旁,一把捞住了掉下车辕的余娇,将她揽在怀中。
余娇惊觉被人接住,松了一口气,见是顾韫,忙道,“我阿姐还在车里。”
被余娇砍伤的马已经发了狂,余茯苓根本不敢跳车,死死的抓着车壁,不敢动弹。
顾韫揽着余娇落地,抬手一掌击在马头上,他武功极高,这一掌带了内力,发了狂的马被他拍得直接毙命,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余茯苓已经被颠得小脸惨白,她双脚发软的爬下车,弯腰就吐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余启蛰在甩开孙武那群人后,就骑了拴在树上的马狂奔追了过来。
扫眼看见受惊的马已死,余娇和余茯苓都无事,余启蛰眉眼间的担忧才消失,他翻身下了马,朝余娇走近。
瞥见顾韫站在余娇身旁,余启蛰已猜出应是顾韫将马杀了,才使马车停了下来。
“受伤了吗?”余启蛰关心道。
他有些自责,不该没有十足把握便扔出那枚银锭子的,可当时情况危机,若是让那几人将余娇和余茯苓两个女子带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我没事。”余娇摇了摇头,见余茯苓还在弯腰呕吐,她朝余茯苓走了过去,“阿姐,你还好吗?”
余茯苓摆了摆手,那边刘子期已经下了马车,从车厢里拿出了水囊,递向余茯苓。
余茯苓接过,漱口后,喝了些水,才感觉舒服了些。
“马怎么受了惊?好在我们刚巧遇到了,不然余姑娘姐妹可就危险了。”刘子期温声询问道。
余娇对这两人刚好路过救了她和余茯苓还是十分感激的,她说道,“遇到毛贼拦路打劫,惊了马。”
“竟是遇到贼人了?”刘子期朝马车内看了一眼,不见毛贼的身影,不免有些疑惑。
余娇出声解释道,“贼人劫持了我和阿姐的马车,那三人被我和阿姐踹下了马。”
顾韫听得忍不住轻啧一声,就余娇这小身板,竟能将贼人给踹下马车,那几个小毛贼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些。
说到那伙贼人,余娇又道,“那伙贼人应当还没走,还要烦请刘公子和顾公子帮着将贼人给擒住。”
左右顾韫救下她和余茯苓,已经欠下了人情,倒不如请他们帮忙,将那伙贼人彻底解决了。
她倒是好奇,那伙贼人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不为求财,却要劫持她和余茯苓。
刘子期闻声道,“那伙贼人现在何处?”
余启蛰出声道,“就在前面,我方才着急追赶马车,大伯他们正和贼人缠斗。”
余樵山几人全都是没有习过武的,除了余樵山常做农活,有把子力气,余谨书几人常年读书,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又急忙追来,那伙贼人若是不肯善罢甘休,此刻定然是将余樵山几人给擒住了。
刘子期慨叹道,“光天化日之下,那些贼人未免太猖狂了些,好在余姑娘你们姐妹无事,顾韫的身手处理几个毛贼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事余姑娘只管放心,我们既然遇到,便管定了。”
听他答应帮忙,余启蛰拱手道,“如此先谢过二位公子。”
余启蛰将他骑来的这匹马,换到了马车上,余娇和余茯苓都上了马车,余启蛰驾车,刘子期他们的马车跟在后面,朝前方赶去。
不多时,就回到了余娇她们被劫持的地方,果真不出余启蛰所料,那伙贼人已经将余樵山几人劫持,用绳子绑了,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