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穿着白褂子的老医生坐在里面,朝他们招手。
老医生给朋友看腰的时候,却一直跟他搭话,似乎有意无意地凑近过来,像是在嗅什么味道,一双老眼里半点浑浊都没有,清亮清亮的。
范文青还闻了一下自己身上,难道是不小心沾上了什么不好的气味?
但他什么都没闻到。
“王医生,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有没有,老头子就是随便闻闻,职业习惯了,中医嘛,望闻问切里的闻,知道吧?”
范文青:??
他当时表情变得十分微妙,心说老医生你怕不是在忽悠我,就算他不懂中医,也知道望闻问切里的闻是听声息,可不是你用鼻子这么嗅来嗅去的。
要不是看他给朋友看腰的动作还算专业的
话,都要怀疑网上那些夸他医术好的都是托儿了。
老医生目光还是在他身上瞅来瞅去,看那样子对他这个闲人可比对自己的病患感兴趣多了,还问他:“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呀?是不是采参的?”
……
范文青坐下喝了口茶,朝许白微叹了口气,“说真的,之前不知道那参鬼的事,听到那问话,我还只是觉得那人有点古怪,但现在我都怀疑是不是那参鬼推我一把还嫌不够解气,追着来继续报复我的。”
听到这里,许星河显得有点怕怕的,挨许白微近了点,说:“你这是跟人参过不去了,说得我以后都不敢吃人参了,万一要是不小心吃到了,参鬼那么小气,不得也被缠上。”
许白微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还想吃参鬼,那种年老成精的家伙,怎么可能让你吃到,别说万一了,十万分之一都不可能。文青哥吃的参须也不可能是参鬼的,他们看见的遍地人参,应该也不是人工种植基地,搞不好都是那参鬼在深山老林里种的。”
说完,她又稍稍琢磨了下,说:“文青哥,那个问你是不是采参的那个老医生,我觉得不是参鬼,参鬼一般不会离开大山,而且要是真的想继续报复你,中间也不会让你安生了这么长时间。不过,那老医生既然早两年就去世了,那你们碰上的肯定不是人就是了。
“你们刚到那王氏骨科的时候没有人,后面突然出现,可能就是因为你前不久接触过参鬼,身上留下了参鬼的气息。参鬼参鬼,听着是有点吓人,但对于有能耐拿住它的东西,那也是宝贝。”
这把范文青说得有点紧张了:“…………他不会再来找我吧?”
许白微:“嗯……这我不敢说,那你最近有经历什么不对的吗?”
范文青摇头。
许白微想了想,“对方应该对参鬼很感兴趣,按理说找上门来的可能不小,但距离你们去王氏骨科回来也有一阵子了,这都一直没事,而且当时也确实帮你朋友治了腰,应该是没有恶意。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改天抽空,我可以陪你再去王氏骨科走一躺,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范文青:“那好吧,那你哪天有时间了可以联系我。真是万万没想到,要是早知道后面会有这些事,当初就不去采风了,唉。”
许白微笑:“千金难买早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他们这边刚聊完,宴会上另一边也刚开展了一番攀谈。
三元观最近那么热闹,虽然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有家里的小辈在,在场这些西装革履、日理万机的大老板,多少还是听了一耳朵八卦。
虽然是生日宴会,但因为许白微第一次正式在大伙面前露面的新鲜感,不少人的谈话都跟她相关。
连带着她邀请过来的殷符言、王燃等人,都受到不少瞩目。
许父有个朋友,上一个季度才合作过,姓张,称张总。张总手上托着酒杯跟许父碰了一下,目光从殷符言和王燃几l
人身上收回来,笑道:“老许,看不出来,你当爹还挺开明的,闺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跟有些强求子女继承家业的老顽固不一样。”
这话听着是在称赞,其实未必,只是都是体面人,会说好听的话。心里可能多少还是觉得这个抱错十八年流落在外的女儿,其实分量一般。
对于网上说三元观很灵什么的,未必相信。生意人,有些人还是会信,甚至很讲究,但是不是信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有些长成那样的年轻道士。
张总晃了一眼不远处的殷符言。
哼笑了一声,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欢这样的面皮。
许父不好说什么,关于三元观那方面,他不可能跟生意伙伴说,微微她不是瞎搞,她是真的很会吧……
他只好应承下来,“家里有老大挑大梁了,剩下的几l个小的,随便他们干什么,我都不干预,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张总:“这样挺好,要是侄女喜欢,我还可以给她投资一笔,就当给侄女的见面礼了,让她高兴高兴。”
许父笑了笑:“这个我管不了她的事,你要是想,可以去跟那丫头说。我了解得也不多,不过他们那一道,好像不接受投资,是叫善信捐款,她前面还跟我说他们那叫子孙庙,跟外面的商业开发不一样。”
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