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现在它们一辆辆停在考场区，看起来似乎崭新。鬼怪们也都坐在驾驶座上，仿佛是正常人。
但也有很多地方还维持着上一场考试的样子，比如血色遍地，残肢四散的备考区。
光是看看就能让人精神值降低。
“报名开始。”
乔无楚从旁边监考官的专属考试课桌上拿起了一份报名表，一个低头抬头的功夫，眼前站满了4只考生鬼。
另外的几只是监考官，没有过来。
其中一只考生鬼怪朝着乔无楚笑笑：“老师，我要报名。”
“老师，报名！我迫不及待要拿驾驶证了！驾驶证！”
“老师老师！报名，报名！”
鬼怪们兴奋地挤在乔无楚面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声调却僵硬死板地没有变化地重复一句话，诡异阴沉。
“老师，我要参加第二次考试，这次我——”
“500补考费，麻烦先交一下。”乔无楚打断。
鬼怪的叽叽喳喳顿时停住了。
余锦戏在旁边忽然感叹了一句：“看来没人能抵抗得住金钱的杀伤力，哪怕是鬼怪。”
“太贵了，太贵了。”鬼怪僵硬着摇头：“这实在是太贵了。”
“上一次不是才300？涨了快一半！”
“老师，坑我的钱。”
乔无楚手里拿着报名表，她从报名表上取下别着的签字笔，点了点报名表打断鬼怪们的话，又指向狼藉的备考区：“这次的公共资源损耗更大，所以收费更高。”
鬼怪们：“太贵了太贵了，便宜一点！”
乔无楚不松口，只解释起收费500的合理性。
余锦戏又开始感叹：“贵的东西就是要讲价的，鬼怪也不例外。”
“我们要投诉！监考官故意阻挠我们报名！”
“我要举报！举报！”
“监考官阻挠报名！举报监考官！”
“'……”
乔无楚不再解释。
而鬼怪们聚在一起，手舞足蹈叽叽喳喳，似乎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举报仪式。
余锦戏继续：“资本对人有异化作用。没想到对鬼怪也有。这一刻因为不想给钱而要举报的他们看起来，分明像极了人。”
众人：“……”
似乎是鬼怪们的举报仪式起了效果，很快，广播响起。
“已收到副本任务NPC对玩家的举报。宣布判定结果如下：请考生配合【考试制度】，尽快完成报名！10分钟报名未完成，将追究责任人的责任，进行清除！”
广播把判定结果反复播报了三遍。
这是支持乔无楚收补考费，而且强迫鬼怪必须交，不交还会被清洗。
“——滋啦……097秩序官胡级申请修改举报结果。”
广播都播报结束了，忽然又开始出声。
“举报结果涉及文明城制度相关，需最高级权限，097秩序官胡级无相关权限，申请失败。”
“维持原判。”
认真听完，乔无楚又用笔头点了点报名表，面不改色地问鬼怪们：“报名吗？”
胡级又插手了，但失败了。
举报结果涉及文明城制度？……是在说补考收费制度？
听起来“制度的建立”在文明城的优先级很高，所谓的秩序官也无法插手。
鬼怪们不说话，开始挨个儿开始掏钱。
众玩家看着鬼怪乖乖掏钱，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相比起来，他们被乔无楚收钱也不算什么了，鬼怪们那么牛，不也一样要掏钱？
“话说，这一刻，猫姐比鬼怪更像NPC。”余锦戏评价道：“硬！”
“……”
乔无楚正低头打算填写报名表，听得笔都顿了一下。
她停笔，又看向了鬼怪：“此外，还有公共设施赔偿款，罚款，监考官劳务费，共计1000币。需要结一下。”
余锦戏在旁边高声提醒：“还有监考官精神损失费！”
乔无楚点头：“精神损失费，500。也结一下。”
鬼怪们出离愤怒了，再次开展了神秘的举报仪式。
很快，广播再次响起。
“已收到副本NPC对玩家的举报。”
“请监考官尊重考生的愿望，履行职责，配合制度在10分钟内完成报名工作！超时将被清洗！”
这次系统站队鬼怪，不再支持乔无楚了。
看来并不是任何的经济收费的主张，都能得到系统的承认。
乔无楚想，补考费被认可，应该是因为被纳入了文明城制度内。
至于其他的，破坏公共设施的赔款还是罚款，抑或是劳务费，在文明城内应该另有制度，轮不到乔无楚来收钱。
至于精神损失费，本就和文明城恨不得时时刻刻让人精神崩溃的意志相悖，更是不会得到文明城的支持。
乔无楚默默收下两千补考费，在10分钟内完成了报名工作。
报名完成，考生们和监考官们按照考试流程坐进了自己的考试车之中。
01号考生已经不见，坐进01号考试车里的，只有乔无楚自己一个人。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