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缝打开了一点,外面的光透了一丝进去,顺着眼睛往下,照亮了里面人的鼻梁。
“嘘。”她伸出手指抵在嘴前,用气音道:“是我。”
乔无楚这才看清,柜子里面的人是余锦戏。
她也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柜子里,余锦戏伸手指向房间大门的位置:“你别动。外面有人,趴门监视,不知道你醒了。”
乔无楚闻言,重新闭上了眼睛。然后状似不经意地侧了侧头,偏向大门那边,悄悄把眼睛睁了条细缝。
门是玻璃门,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现在外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隔着街道,能看见对面的一排房子,小洋房,装修得还不错,白色欧式小两层。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外面居然是深夜,天幕暗沉。和他们之前在安全屋的时间对不上。
虽然是天色很暗,看不见月亮星星,但对面小洋房前面的亮着两盏工厂大灯,照得整条街都亮如白昼。
灯光照向他们的方向,虽然没有直射进她们的房间,但就是余光都把房间照得清晰。
没看见有人趴门监视,乔无楚抬头要去跟余锦戏说话,眼神在上移的时候晃过窗户。
一张惨白的大脸贴在窗户玻璃上,眼睛里布满血丝,那眼瞳不正常地凸起,正一动不动盯着她。
乔无楚僵住,立即闭紧双眼。
好半晌,才又重新睁开一条细缝。
那方窗户前的两边窗帘布随意拉拢在一起,没有完全合拢,有一条巴掌大的宽缝。
此刻那张脸就紧紧贴在有缝隙的位置,鼻子都贴得扁平,眼球鼓得大大的,聚精会神往屋里看。外面的灯打得太亮,乔无楚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张脸上的坑坑洼洼和痘印,就像人皮上生了霉斑。
刚刚她眼睛一直保持了半闭状态,他貌似没发现她醒了,依旧认真地盯着屋内。
他在盯什么?
像是在看她们,又不太像……毕竟刚刚她和余锦戏还说话了,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响了!”
外面街道上忽然有人嚷嚷了起来,贴在窗户上的脸也缓缓动了动,眨了下眼睛。
“响了,是那个房间!”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愤怒。
什么响了?
透过玻璃门,乔无楚看见外面的街道上的小洋房冲出来不少男人女人,他们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棍子铲子,有人还拿着菜刀。
“无耻的外来者!”有人唾骂。
“他们房间的电话响了,肯定是在和巡查队联系,肯定是商量着怎么拆掉我们的房子!”
“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们中有人指着一个方向,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很快,趴她们房间窗户上的监视者也加入了那群人中,最后一群人群情激愤地朝着某个方向赶去了。
屋外的人都撤走了,乔无楚翻身下床,去拉紧窗帘,不留一丝缝隙,又去推书桌,试图挡住玻璃门。
余锦戏也握着她的巨锤,利索地从衣柜里钻出来。也去和乔无楚一起推书桌。
书桌只挡住了玻璃门下半面,上半面依然透着。
两人扯来被子,用屋里找到晾衣杆把它撑在门上,这才算是遮挡住了整扇玻璃门。
完全隔绝了外界监视的目光。
乔无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把怀里睡得烫乎乎的小奶猫捧出来,放到桌上透气:“我刚刚听外面说,外来者的房间电话响了,是在和巡查队联系,要拆他们房子。”
乔无楚动作很轻,小橘猫被放在桌上,依旧没被吵醒。
余锦戏道:“外来者,应该是在说我们。”
乔无楚看向了角落上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一台座机电话。
“所以,巡查队是通过电话和我们联系?刚刚那个监视者是在盯着这台电话?”
余锦戏走到了窗户旁边,从边上揭开了一条缝,往外面看:“那群人去哪里了?”
“他们来了!”余锦戏的声音压低:“他们押着两个人……是那两个妹子。”
乔无楚也过去看。
在窗户外面,刚刚那群离开的人已经押着两个女生回来了,还有人在给她们俩绑上绳子。那是两个玩家。
一个穿着红汗衫的壮男举着一把菜刀,恐吓两个女生:“说!你们和巡查队说了些什么?你们打算怎么拆掉房子?说!”
“快说,快说!”
“无耻的外来者!”
那两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摇摇头,惊慌连声否认:“没有,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来旅游的……”
“撒谎!把她的舌头割掉!”
“把她的手剁掉,看她怎么接电话!”
“脚,脚也砍掉,砍掉了就不会乱跑去告状!”
“最好把耳朵也割掉,这样也接不了电话。”
拿着菜刀的男人听着众人的话,拿着刀在女生的耳边划拉,作势要割掉:“说!快说!”
女生被吓得六神无主:“我不知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我——啊!!”
一声尖叫乍然响起,窗前偷看的乔无楚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女孩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