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澜和孟非夜他们刚到徐利来的家门口时,就看到他抱着孩子,朝着围在他家门口的邻居,不断哭诉道:“这么多天了,我娘子到底去哪里了,她一个人,怎么出去的?她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女儿才一岁,这让我们父女俩怎么活啊!”
徐利来一边抱着不断哭泣的孩子哄着,一边不断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看上去心急如焚、十分悲痛的模样。一旁的邻居见状,也十分动容。
“你说,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怪事!这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在自己家里失踪!”
“是啊,你说这孩子还这么小,正是需要娘亲的时候,你让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办啊!”
“徐老弟啊,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想开点,要是你娘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这个家还得你继续操持下去呢!”
“我娘子要是都没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徐利来痛哭着,绝望的说道。
别说街坊四邻,就是孟非夜听了,都想感叹一句这是个痴情男人。可自从经历了上一次张富俊的事,让他知道,有些人,是十分擅长伪装以及给自己树立人设的。
他尝试着用许闻澜的思维去思考后,便有了不同的看法。若是徐利来在大家面前树立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大家都说他是个老实可靠的人,视妻儿如命。那么他的妻儿倘若有一天出事,大家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怀疑他。
就像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妻子不见了。可有谁,会去怀疑他呢?他在妻子失踪的第一时间,就心急如焚,用尽了浑身解数去寻找自己的妻子。为了找自己的妻子,他快要把家里和方圆几里都翻了个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甚至重金悬赏,也要找到自己的妻子。
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是真凶呢?若是他真的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又怎么可能这般大张旗鼓呢?
想到这,孟非夜看向人群中正伤心不已的徐利来,眼神越发深沉。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他比张富俊要更聪明更会伪装,也更加的沉得住气。
徐利来哭诉到一半,看到许闻澜他们到了,于是赶紧抱着孩子过来,作势就要下跪,被许闻澜一旁的差役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
“大人,我盼星星盼月亮吗,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徐利来说得情真意切,就好像终于等到了一件来之不易的东西一样。
那些邻居也纷纷朝着许闻澜他们投来视线,有惊艳的、有好奇的、也有惧怕敬仰的。
许闻澜静静看了一圈后,朝着众人道:“官府办案,禁止聚众围观,都散了吧!”
许闻澜话音刚落,人群四散,见徐利来家门口前已经无人,他这才走上前,朝着他淡淡嘱咐道:“带我们去你娘子失踪的地方,看一看吧。”
“是!”徐利来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娘,平复了情绪,引着许闻澜和孟非夜他们,朝着后院走去。
“大人,我们家的茅房便在这个地方了。平日夜里,我们一般实在着急的话,都是在房里用夜壶解决的。可不知娘子那日为何,坚持要到后院的茅房中来。我劝了她,可她执意要出去解决。我想着是在自己的家中,外面又有守夜的家丁,便没在继续劝阻。
她出去不久,我困意袭来便睡过去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是四更天了。我发现我娘子还没有回来,还以为她厢房看女儿去了。
可我寻到厢房,依旧没有找到她的踪影。我寻遍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没有看到她后,才意识到不对。询问了前后院各门守夜的家丁,都说没有见过她出门。我才发觉,我娘子或许出事了!我苦寻几日,这方圆几十里我都寻遍了,就是不见她的影踪。
若我早知道娘子会出事儿的话,那夜我说什么,都要陪着她一块儿去。而不是因为困倦,而懒得动身。”徐利来说着,眼泪又再次忍不住涌了出来,眼神里满是自责和后悔。
许闻澜朝着孟非夜点了点头,孟非夜接收到他的信息后,细细在后院和茅房中检查了起来。半个时辰后,孟非夜走到许闻澜身旁,朝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许闻澜见状,又朝着徐利来道:“能否带我们到你与你娘子的房间看看?”
徐利来听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许闻澜他们点了点头。
走之前,许闻澜朝着带来的差役使了个眼色,差役们迅速朝着宅院四处走去,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即使是角落,也不曾放过。
孟非夜则是跟着许闻澜,一块儿到了徐利来和林慧的房间。一推开门,一股浓厚的香味传来。熏得孟非夜当场打起了喷嚏。饶是许闻澜,也轻微的咳了两声。
“你这香烧得也太重了吧?平日里你受得了?”孟非夜用手挥了挥四周,想要把香气扇走。捂着鼻子,朝着徐利来问道。
“这香都是我娘子喜欢的,平日里我能安稳入睡,全靠她燃的这些香。这段时日她不在,我夜里难以入睡。就想着她平日里燃香的习惯,我又过于想念和担心我的娘子,不知不觉,就燃多了!”徐利来面色如常的朝着许闻澜和孟非夜解释道,看样子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
门大开着,味道消散了不少,孟非夜和许闻澜才今走进了房间。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