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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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羡的脑袋“嗡”的一震,整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一片。
虽然他很多时候和她说话都像在玩文字游戏,但是这句话她竟然该死的又听懂了。
她这时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自己里面那条小裙子的领口,虽然不算特别低,但要是在近处用从上往下的角度看,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雪白的弧度。
难怪刚才在酒吧里,他才会想方设法脱下大衣硬要给她穿上。
她想通了来龙去脉,立刻咬牙切齿地将他那件大衣裹得更严实了一点,直到把她脖子以下全部都埋了进去、不露出一点儿缝隙,才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祝沉吟,有没有人说过你耍流氓非常地娴熟!?”
一会儿春.药,一会儿出汗。
开车开得都快变成航空母舰了。
祝沉吟:“以前没有。”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地补上:“但是今天有了。”
他的意思是,她是第一个说他会耍流氓的人。
也就是说,以前他从来没有和其他任何女性如此亲近过、会和对方这样说话么?
高嘉羡越想越觉得脸热,干脆把脸完全转向了车窗的方向。
她还越来越发现,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嘴炮技巧,到了他这里,竟然开始被压在了下风!
作为一名专业的外交人员,她对自己打嘴炮竟然被人压制这一点感到非常不满。
这人实在是又狗又黑,她应该和他少说点儿话!
只是,即便她没有和他说话,他衣服上的味道还是在源源不断地钻入她的鼻息之间——就好像是他在拥抱着她一样。
也因此,这件大衣,她是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搞得她十分钟的车程坐得如坐针毡。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旁边的祝沉吟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全程都没有放下来过。
等到了家后,高嘉羡立刻将身上披着的大衣脱下来,递还给了他。
可能是披的时间长了,就算脱去,她好像都能闻到他衣服上的香气,这让她心里的别扭劲儿更严重了。
“今晚差点给你下药对不住了,还有谢谢你送我过去。”
然后,她站在客厅里,好不容易从嘴里憋出来了这两句话,转身就要回房去。
“等一下。”他这时在她的身后轻声开了口。
高嘉羡不自在地回过头:“干吗?”
他一时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看着他那只漂亮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咽了口口水。
半晌,她语气十分紧绷地说:“你是要敲诈我么?”
“祝沉吟,毕竟我们俩名义上是夫妻一场,希望你留点情面。我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祝沉吟:“……?”
这姑娘的脑回路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
祝沉吟觉得自己的逻辑流在这位每次出招都能让他无语凝噎的姑娘面前,真的行不通。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暂时忍住了要被她逗笑的欲望,沉默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
高嘉羡的表情依旧非常警惕:“那你要什么?你要带我去警察局自首吗?”
“祝沉吟,虽然我不该给你下药,但我这不是及时阻止了你喝,还能拥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说着说着,她的表情就变得痛心疾首起来,“每个人都应该得到一次被原谅的机会,生而为人,岂有不犯错之理?”
他转身将大衣挂上一旁的衣架,终于还是没忍住,偏过头低笑了一声。
还真演起来了,演得像模像样。
然后在她的瞪视下,他慢步走回到她面前,在温暖的灯光下望着她:“你既然觉得对我抱歉,那是不是该有个抱歉的赔礼?”
高嘉羡戒备地盯着他:“什么赔礼?”
他温声说:“药。”
她一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赔礼,是要让她把安眠药交给他。
有谁索赔是问人家要安眠药的??
虽然依旧一脸懵,但她还是先回到卧室,把那瓶安眠药拿出来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合上躺着药瓶的手,眼眸中闪动着淡淡的光泽:“其实你想和朋友出去玩,不用这样费劲,你是个成年人,拥有充分的自由,不需要别人的监护和允准,你也有自我保护意识。”
顿了一秒,他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是个无法沟通的可怕魔鬼?”
她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还停留在小时候的印象里么?”
小时候的他对她来说,就是个“别人家的小孩”,做什么都是她的榜样。
顾宁他们经常会让他来辅导她功课,或者是教导她该怎么为人处世,他就像是半个家长那样,对她具有一定的威慑力和压制感。
因为顾宁他们觉得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正确的,自然也希望她以他为标尺。
祝沉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