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了十日后。
封夜行不是说着玩儿的,光拜堂不够,他要签婚书。
原本的要求不止这些。
但用傅雪的话说“你当我母君是摆设么。”
封夜行敢提要求,不过是觉得手里拿捏着封越尘的生死,尽管傅雪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封夜行知道只要不是太过分,她不可能真的不管封越尘的死活。
否则她不可能来。
所以他不断的加码,又减码,再加码,反复试探傅雪的底线。
可明展眉呢?明展眉可不会顾忌封越尘的死活,那个疯婆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眼珠子被胁迫……。
所以封夜行言辞凿凿,以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又不能诏告天下,既然遵循不了六礼,就不可再缺了婚书,显得拜堂有如儿戏。
傅雪次日便去了礼部又去了刑部,详细询问了北阴的婚嫁流程和相关律法,她首先想弄明白,原主明负雪与步天行如今这种状态……不算重婚吧……
她到底还是有一种固执的思想在,她可以离婚或丧偶再嫁,但就是不想背上重婚的罪名,显得人格很烂。
原主当年和亲,虽是临阵换将,但也算得上是步天行上门求娶的,双方有签署由北阴帝京官署开具的婚书。
傅雪问的直接“某君明媒正娶某女为妻,奈何婚后离心,某君贬妻为妾,后两人天各一方,互不相干,此女二嫁可需合离?可算重婚?”
任观言被问懵了,好一会才反问道“哪里如此混账,还能贬妻为妾?”
傅雪哑然。
这个年代男人可以一妻多妾,宠妾灭妻是重罪。
妻可以休,但不可以降。
王后或王妃却是例外。
傅雪难道还能告诉任观言,是王妃贬为了侍妾,这还不叫他一下子猜出来说的是谁了么。
这种破事在四国里,倒数五年,也就明负雪命歹,摊上了个浑球。
于是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憋出两个字“算了。”
她自个想明白了,她就算还与步天行在一块儿,也不过是个妾,重得哪门子婚。
这个心理负担一旦放下,她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不就是个夫婿,一个名字而已。
黎红蝉一直跟着她,眼睛通红。
傅雪都不敢看她,她跟黎红蝉讲不通。
一个现代女人和一个古代女人在婚姻的价值观上是谈不拢的。
黎红蝉知道封夜行负过明负雪,还有他与明雪颜的各种丑事,她一个旁听的都觉得这男人真是万死难辞。
所以她不理解明明傅雪很早就有能力弄死他,为何还要与他虚与委蛇到如今。
黎红蝉自打听到傅雪答应封夜行时,就发了疯,要不是后面被芳官拼命的抱住,被赵千宸和刘五拦着,她已经和封夜行不死不休了。
黎红蝉昨晚一宿没睡,半夜里摸进傅雪房中不由分说薅起她“你将我扮成你,我来与他拜堂。”
傅雪从梦中被陡然惊醒,心肝吓得乱颤,气得要死“好好好!你拜堂!封夜行真好命,婚书上签我的名,拜堂与你拜,一次性娶了俩,可把你聪明的,快滚!”
(题外话:有粉席暮长的,我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还有人粉封夜行啊?说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