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东方、南方和北方寻明负雪的人多的很,却仍然毫无消息,唯西照是被人忽略的,兴许就有消息了呢。
这名女子名唤芳官,有一身好武艺,原是庄莫渡安排在庄未染身边的婢子,用以护她周全。
后来庄未染被送回隶元上府,不用再担心被刺杀,芳官便被庄莫渡收在了素行门里专司各大世家的情报。
她素日里便混迹在乞丐之中,结交了不少人,消息反而比别人灵通不少。
庄未染寻她相助,却没让庄莫渡知道究竟助得是什么,只言说要借用芳官数月。
傅雪入西照时扮了男装混在夜摩卫里无人察觉,但她和珠袖改了女装,又时常入城住店,立时便被芳官的人注意上了。
黎红蝉交待过的寻人方法,是按身长体宽寻的。
两名女子,不分老幼,需记一名身长五尺五寸左右(一尺=31.1厘米),一名身长四尺九寸左右,身周应有七名武人。
芳官得到消息时,武人数量少了一个,但她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双向奔赴,终于在这座城里碰了面。
一见之下,她觉得,没错了,就是这队人。
可瞧他们那亲近友爱的样子,又不太像是被劫持着。
晚上偷偷去瞧,又确实叫人守着门一副被软禁的模样。
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干脆便想纠集一群花子,将人抢下来再细细盘问。
哪知踹到了铁板。
便想着提醒傅雪,是黎红蝉在找她,也想证实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找错人,更是希望傅雪能配合配合自己。
没想到就被请入了马车,想象中的里应外合,再不可能实现。
但好歹证实了,人,确实没找错。
芳官虽是黎红蝉托庄未染请的帮手,但她对黎红蝉的遭遇一无所知,但还有余力来寻傅雪应该是没有大碍。
傅雪得知黎红蝉无恙,自然很是高兴。
只是,芳官上马车容易,下马车却难了。
何不惑对傅雪再是言听计从,如今为防消息泄露,事关她的人身安危,便说什么也不肯放芳官离去,更遑论给黎红蝉报平安了。
若非傅雪开口求情,芳官便被何不惑绑了。
芳官一直以为傅雪,既是被人所截,那必是被人像囚犯一样的对待。
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些武人分明对傅雪恭敬的很,傅雪待他们也很亲近。
完全不像阶下囚的模样。
倒叫芳官越发摸不着头脑。
而傅雪权衡利弊,也赞同将芳官先留下,她没何不惑那么霸道,而是与芳官打着商量“我如今没有什么自主的权利,但到底去北阴还能得人庇护,就不逃了罢,你便只当是护我这一程了。”
芳官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只是红蝉姑娘倒底担心你的安危,总要递个消息与她,好叫她安心。”
傅雪点头道“消息该递,红蝉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怕这消息落入旁人手中,平添麻烦。”
芳官拍了拍胸脯“娘子且宽心,我精于此道,必不叫除了红蝉以外的人得了消息去。”
傅雪一向对女子的信任度要比男人高些,自然是同意了。
就这样,西照国素行门的高手芳官,便随着傅雪一路向北,一路上有她的照拂和带领,不但避免了许多匪患,还叫傅雪见识了西照最美的风景和各种特产美食。
时日一久,芳官渐渐的知道了傅雪的真实身份,也目睹了她千变万化的面容,和不拘小节的性格。
傅雪待人极其平等,尤其是拿身边的婢子珠袖完全就是当亲妹子看待,二人之间说话间的那份亲昵从不拘泥于身份,竟叫芳官看得心生羡慕。
芳官从事于情报工作,自然知道明负雪的种种事迹,可当真面对,才发现传闻皆是谣言,又觉着步天行着实有些眼瞎,放着这般的妙人不知珍惜。
傅雪也极喜欢芳官,觉得她真是无所不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女红武功样样出色,早动了想将芳官留在身边的念头,她一直以为芳官是黎红蝉的人,觉得这样挖人墙角极不厚道,也不知自己能否占得住一席之地,便未曾开口。
但傅雪对芳官不设防的信赖,还有毫不掩饰的喜爱,哪是芳官能招架得住的。
两人性格有些相似,本就有些投缘,感情自然日益浓厚,时常共乘一骑,叫傅雪也终于体验到了纵马疾驰的乐趣,终于真正学会了骑马。
正是因为有芳官在,使这一路行程出奇的和谐美好,比之在南奏国的匆匆而过强过万倍。
虽然时间用得长了些,好在何不惑知其回到北阴也难逃困守深宫的命运,甚是体谅,见其开心便从不催促。
但分别的日子终归要来临,西照国通北的国门已近在咫尺。
傅雪依旧换上了男装,队伍分成三拨出了城门。
芳官将傅雪拽上马匹,揽着她道“让我再带你一程,往后不要太惦记我。”
傅雪回过头看她“若我日后得一席之地,盼君能相伴于身侧。”
芳官抬首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芳官轻声道“得君厚爱,芳官甚幸之,可惜芳官自幼卖身于庄家,得蒙主子栽培,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