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带了人出来,日后成了他的一位心腹随从,但……只有这么些信息,庄冬卿也肯定不了。
他只道:“既然有水源,应当就有村落,猎场陛下已经很多年未来过,周遭想必有了变化,也未可知。”
是这个理,护卫点头。
一路过望山,半山树林太茂密,不得不弃了马,上到山顶庄冬卿走不动了,护卫背了他一段,感觉好一些,不愿过多消耗护卫体力,又下来继续走。
算是有惊无险。
等翻过望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护卫觉着应当是脱离危险了,只要庄冬卿不被俘,那王府就不会受到挟持,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带庄冬卿找个安全的地方,猫到兵变过去,再出来了。
到了望山另一侧的山脚下,庄冬卿实在走不动了,想休息会儿。
已经走出了够远,两个护卫都是精兵,也都知道庄冬卿不是一个人,对视一眼,点了头,一个陪护,一个去周遭放哨。
六福拿了水给庄冬卿喝,他这两日都背着好大一个包,里面装着求生的物资,是柳七一手安排的。
他们一行打猎带的东西也多,折凳都有,这个包便也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庄冬卿看见什么:“前面是不是一条河?”
护卫去看过,回来答是。
找到水源,那就好办了,沿途走,必定会发现人家。
但走着走着,他们竟是看见了有禁卫打扮的人,飘在水中。
护卫主动去查看,人翻过来,沉声道:“已经没气了,是飘过来的。”
又走了一段,论证了护卫的判断正确,两条溪流交汇处,他们沿途的那条清澈,另一条水面宽,水深,显然是一条主流。
主流那一边,水上浮了好多军士,一一看过,都早已亡故。
“不好,怎么有我们的人?!”
“他是跟着郝统领的!”
庄冬卿心一跳,眼角瞥到什么,拽了拽护卫,颤抖的手指向前方。
“主子!”
“主子!!”
岑砚不在河里,但右肩中了一箭,被冲到了河边的大石头上趴着。
一翻过来,面色惨白,身上有血迹,庄冬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会活到结局,心内不断安慰自己,但效果甚微。
还好,护卫会做急救,等岑砚几口将水吐尽,终于有了呼吸。
庄冬卿脑子懵懵的,伸手探过他鼻息,才肯定是活的。
是活的,也醒了,就是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暴击,“别管我,拿了我身上的封地虎符走,我被蛇咬了。”
庄冬卿脑子发白,“什、什么蛇?”
岑砚平静:“毒蛇。”
“咬到了哪儿?”
“腿。放了一片作陷阱,先咬的马,带出来的马都死了。”
庄冬卿心一抽,护卫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小腿咬伤处,用刀划开衣服,一片青紫,已然肿大起来,庄冬卿还想着要不要人吸毒血之类的电视剧桥段,两个精兵已经跑到了河边,摸了会儿,极快抓了几条东西出来,放在岑砚伤口上。
“这是什么?”
“禀小少爷,是水蛭,我们封地的偏方,用来吸蛇毒极好。”
“哦哦。”是他脑子不好用了。
确实,云南温暖,虫蛇繁多,偏方应是比其他地方也多。
静静等了会儿,头几条水蛭都死了,后面几条活了下来,便不再吸毒血。
岑砚浑身没力,低声阻止道:“早就扩散了,别干这些有的没的。”
庄冬卿脑子从来没转这么快过,“不,不一定的!就算是毒蛇,咬人也不是每一口都分泌毒液的!”
对,对的,看过相关科普,他知道的。
庄冬卿:“你怎么笃定自己一定会死?!”
还反问上了。
岑砚:“……”
岑砚好声好气:“带上我只会是你们的累赘。”
庄冬卿:“那、那就先带着,我觉得,孩子还是双亲健在比较好。”
岑砚:“……”
“以后要是问起来,我总不能告诉他,他另一个爹是我见死不救没的吧!?”
还反问出了底气。
身体虚弱,差点没被庄冬卿气个仰倒,岑砚问他:“那若是半路有追兵……”
虎符还在他身上,对方既然想要封地的亲兵,那搜过来是迟早的事。
庄冬卿实际,“那就到时候再丢掉你。”
岑砚:“……”
两个护卫:“……”
庄冬卿大手一挥,“就,就这样!柳七说他们都要听我的,来,打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