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十分有九十分的不对劲!”
夜风从破损的窗口涌入,将路明非肆意生长的头发吹成了狂放不羁的模样,他眼睛微眯望着七零八落的猛鬼众三人尸体,很奇怪为什么在伤口处会飘着一层黑色的马赛克,而且流淌一地的血液在视野中也变成了绿色。
明明刚才还是黑红色!
虽然以前路明非曾听过日本人牙齿和血都是黑色的谣言,但他那么多动画片不是白看的,当然知道小日子的血也是红的,只是心黑而已。
难不成,我其实是色盲?
望着被狂风吹动,在地上逐渐蔓延开来的绿色鲜血,路明非有那么0.5秒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已经够长了,刚才战斗总计都不超过二十秒,怀疑时间再多点就是对自己的亵渎。
“老夏头又在作妖。”嘀咕一声,路明非抬头看向列车顶部,不明白之前的脚步声为何消失不见,按理说上边应该也藏着个人才对,难不成是看队友太菜敌人太强直接风紧扯呼了?
正当他准备拿物归原主的冈格尼尔破坏一下公物的时候,收获全场人头最多怒拿MVP的楚子航冲他摆摆手,示意车顶那个也已经解决了。
刚才透窗而出的八分光轮全部在空中绕了個大圈,把埋伏在车顶的猛鬼众一并了结,如无意外应该是出意外了。
话音落下,刚从座位上爬起来的苏茜刚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便瞧见身边的窗户外有数道绿油油的血水流下,换个角度的话兴许还能发现有一只手掌无力垂落,严重违反了交通安全法规。
“不愧是师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路明非转身冲楚子航竖起一根大拇指,是他低估了师兄的能耐,连斩七人还能面不改色,冷面杀胚这个称号可以提前颁发了。
可惜就是杀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派上什么用场,只是打了个酱油,帮忙吸引了一下火力,参与感太低。
有一说一,师兄有点强过头了,六只恶鬼说斩就斩,希望下次老夏头能加强一下路某人,他也想跟师兄一样大杀四方。
“还行。”楚子航看着被打上马赛克的尸体,其实心里也别扭的紧。
尽管在那条高架桥上,他和师弟目睹了夏师傅将成群死侍碾为肉沫撞成烂泥,污血和碎肉铺满了悍马的挡风玻璃,还亲手解决了几只残缺不全的死侍,可那终究只是与人相仿的怪物,按夏师傅的说法,杀了他们完全不必负法律责任。
而眼前这六……七人则不同,哪怕他们有变成鬼的风险,在此之前也是活生生的人类,真把他们杀了,而且死状还如此不堪入目,便是以他的心性也感到一阵恶寒,胃中一阵翻涌。
好在有某个看戏的家伙暗中出手,给恶心反胃的画面加上了一层特效,不适感虽有却也被他以强硬心志压下。
“嘿嘿,师兄说的哪里话,我观天下英雄,唯兄与明非耳。”路明非把枪和刀收回四次元口袋,转过身用力拍着师兄的肩:
“似那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虽有一身无上伟力,奈何心性顽劣犹如稚童,非英雄也;德意志淑芬才高八斗孔武有力却为情所困,非英雄也;再看那阿斯特拉,人小鬼大知情不报扰人清梦,根本没把兄长放在眼里,非英雄也!其余人等,恰如那夏弥小儿,碌碌无为,何足挂齿。”
例子就举到这吧,交际圈不大,能拿来调侃的人就这么多,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楚子航闻言,心知师弟看出了自己心头的不适,故而在这说点白烂话想要让他忽略心中复杂难言的情绪。
明明他自己也不好受,脸色那么苍白,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还在微微打颤。
念及此处,他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浅笑,算是谢过了师弟的好意。
“妈耶,太帅了,师兄你这样笑会迷死人的。”路明非表情浮夸,伸手挡在眼前装作抵挡某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之力,动作极尽搞怪之能,却是令楚子航心中感动不已。
不愧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等夏师傅退位,他定会为师弟扫清登基前的一切障碍。
什么,夏师傅不肯光荣退休风光大葬?
那就再议。
师兄弟两人相视而笑,引得旁边苏茜欲言又止,少女刚才确实被冰山美少年突如其来的笑意打动,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女孩子家家确实比较成熟,比起美色当前还是更加在意善后的工作。
眼下来袭的猛鬼已经被尽数斩杀,可战斗途中造成的破坏极为严重,看这好好一节车厢,座椅毁坏车窗车架受损严重,地上更是残肢断臂七零八落,内脏鲜血流淌触目惊心,浓郁的铁锈味和腥臭味即便是狂风呼啸也无法驱散。
“那个,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苏茜指着满地狼藉,刚才空气手雷引起的动静太大,即便是熟睡之人也会被剧烈轰鸣惊醒,何况一直要在车上维持秩序的乘务人员。
虽然她一直低着头没看到猛鬼众绑架小分队被肢解的画面,但光是看地上成滩的鲜血,就足以想象命案现场有多么令人惊悚。
若是被人看到了这残酷血腥一幕,想来明天日本的头版头条就别无他选了。
“不慌。”路明非大手一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