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比楼下更显精致,看得出,掌柜的十分爱护这夫人。
隔着一道屏风,瘦弱的人慢慢坐了起来。
“胖哥……”
听闻这虚弱的声音,掌柜的眼眶就红了。
“哎呦哎呦我宝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我给你找到大夫了,很厉害,一定能治好你。”
“你给我找了那么多了,哪个不是想骗你?我不看了,我不想你再受罪了。”
烈九卿在外头听着他俩哭,想起了温容,心里有些疼。
“贵客,让您见笑了,夫人她就是怕又空欢喜一场。”掌柜的卑躬屈膝,一脸讨好,“您啊,只要能治好夫人,您要什么都行。”
“要你的所有家财都行?”
“不行!”
“行!”
两人异口同声,都格外坚定。
“胖哥!”
掌柜的连忙去给夫人擦眼泪,“乖宝,你听话,你人在,我有脑子,钱该有还是有。可是,我就一个你。”
说着说着,掌柜的一个大男人都哭了。
“你就是只能活三天,我都愿意治。乖宝,你配合着,咱们快看。等看好了,咱们回不去大秦,去不了十三洲,咱们可以去西域。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海外。只要咱们人还在,咱们家就在,对不?”/
“胖哥……”
“我宝最听话,你别哭,别动了情绪,不好让贵客诊脉。”
掌柜的耐心特别好,一直给夫人擦眼泪。
看他们这样,恐怕是失望太多次呢。
烈九卿垂眼,摩挲着手腕,“我也很想你啊……温容……”
掌柜的擦干眼泪,笑着过来,“对不起贵客,让您久等了,您快来快来。”
看着自家夫君这样卑微,女人忍不住又想哭。
烈九卿走来,淡声说:“难得有个好夫君,夫人就别哭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
“……”
女人愣住。
烈九卿看着她憔悴发青的脸,让她伸出舌头。
等诊脉后,烈九卿沉默了片刻,“夫人病重前,是否去过特别阴寒的地方?”
女人一愣,看向了掌柜的。
掌柜的未经思索道:“去过一地,那是个很小的国家,在西域南,叫奉冥。”
烈九卿隐约有些印象。
“我当初为了做生意……”掌柜的说着说着哭笑道:“……我做了昧良心的生意,所以遭受了惩罚。我夫人被我坑骗的人绑架,卖给了一个奇怪的组织,在一个水牢里待过三月之久。”
掌柜的极力隐忍还是哭了,“那里有怪物,我夫人差点就死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连带着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都……”
女人也跟着哭起来。
隐忍的、克制的,总不想对方看见。
烈九卿哑声道:“那就没错了,你中了一种蛊毒,会让身体寒冷又畏热,慢慢虚弱,多亏了你的夫君细心照顾,总好药养着身子,最多两年,你们应该还能有下一个宝宝。”
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烈九卿淡定自若,“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夫君一套针法,以后每天晨起,只要是晴天都要行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