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仪望着烈九卿精美的侧脸,看见她脸上掩饰不了的娇羞,目光幽深。
她很美。
真的很美。
哪怕女人都会被她吸引。
这份诱惑是致命的。
容易让人扭曲。
察觉到这一点,冯昭仪指尖一顿,缓缓数起佛珠来。
“烈七小姐,这天下间,想侍奉容儿的人怕有万万之多。如今本妃不惜撕开伤疤也要劝你,你可知为何?”
烈九卿故作不解的反问:“为何?”
冯昭仪笑笑,笑不达眼底,甚至有些冷酷。
“因为,本妃希望你能早些清醒。一个你注定得不得的人,何苦白费功夫?况且,若是一意孤行惹了不能惹的人,命很容易搭进去。”
她十三岁入宫,如今已有七年。
这七年里,她妃位从没变过,却无人敢欺。
哪怕是如今正当宠的皇贵妃,见她也要礼让三分。/
一来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格外惹云帝喜爱,是他多年解语花。
二来是信奉佛法,深得太皇太后厚爱,常年陪在她身边,有一定话语权。
三来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曾救过温容一命。
当初温容虽狼狈,但一身风姿却叫人过目不忘。
那时她已经准备进宫,在得知他是云帝身边小太监时,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宫中护她周全。
他的命是她救回来。
她辛辛苦苦养熟的狗,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如果有人非来抢,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天色虽暗,烈九卿仍旧分辨出她眼底深处藏着的占有欲。
冯昭仪和别人对温容的态度不一样,她十分笃定。
不是对温容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是一定能掌控在手的从容和自信。
这女人,不是善茬。
烈九卿对冯昭仪,没有半分退让,“那么好的千岁爷,臣女如何舍得将他让给别人?”
“呵……”
冯昭仪不禁笑了,她似乎放弃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果真是传闻中一样固执,且冥顽不灵。既然你不听,就让容儿自己和你说吧。”
她想走,突然回头看了眼倔强的烈九卿,转身又走到她面前。
刚才一直隔着点距离,烈九卿只觉得冯昭仪清瘦,没想到竟是比她高上大半个头,这身量和男子竟然差不多了。
冯昭仪居高临下,目光停驻在她脸上,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靠近。
“年纪小就是好,这小脸白白嫩嫩,若是有天被拔下面皮来,怪可惜的。”
她身上的檀香味极重,说话的气息里都有。
她们靠的这么近,烈九卿闻着不舒服。
更别说,冯昭仪的手冰冷冷,和死人一样,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烈九卿蹙眉,冯昭仪突然笑了,“真是傻丫头,什么都写在脸上,迟早要被人算计。”
烈九卿看不透她,“……”
“你这样看着本妃,好像在邀请本妃算计你。”
“……”
这女人说话怎么哪里不太对?
“你在这么看着本妃,本妃恐怕真要做些什么了。”
“……”
冯昭仪点点烈九卿的朱唇,突然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娇嫩的小姑娘,应当没养过宠物,自然不知道,狗是离不开饲养它的主人了。鞭子吃多了,骨子里只有下贱的奴性,只会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喜。”
冯昭仪松开她,转身走进黑暗里,“烈七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面,本妃想看看,本妃的狗,是不是真换了主人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