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时时刻刻都不忘贬低温容,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将他的尊严和骄傲都践踏到一文不值,还要别人也认可才觉得内心痛快。
这一切或许是因为云帝不能完全掌控温容。
他害怕、恐惧,才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手段,证明温容是他的奴才,而他是帝王。
烈九卿垂眼,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冰冷,恭敬的接过了盒子。/
“是,陛下。”
云帝满意的点点头,径直走进了屏风后,“去吧,容儿如今应当更想伺候你,别让他等急了对那些奴才下手,就委屈他了。”
烈九卿捧着盒子的手绷紧,指骨泛白,一忍再忍,才将心口的愤怒忍下去。
“是,臣女告退。”
“嗯。”
转身的瞬间,烈九卿眼里的愤怒再也藏不住,她用尽了力量才让自己保持理智,走出了暗室。
刚出来,烈九卿就看见不远处的高大身形。
似乎是察觉到了烈九卿的视线,烈靳霆看过来,“出来了。”
烈九卿面色淡漠,径直走过去,烈靳霆飞身挡住她,“见到哥哥,如此冷漠?”
“哥哥好。”
“哥哥再会。”
烈九卿乖巧行了两个礼,说完,看都没看烈靳霆,就朝着后殿走去。
烈靳霆看见她右手上依旧绑着绷带,慢了两步,跟在她身后,命令一样直白道:“你应该见到了,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哥哥无需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眼看着烈九卿跳上了殿墙,烈靳霆终于停下,仰望着她淡漠的侧脸,“七妹,你一天是烈九卿就一天与为兄脱不了干系。除非……”
“除非我嫁人了?还是除非我死了?”
烈九卿不以为然的笑笑,“有这个时间,不如关心关心其他人。比如,你父亲还好吗?你姨娘还好吗?你二妹和五妹还好吗?”
她双眼一眯,像只得意的猫儿,勾着唇角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晚上会睡不着的。所以哥哥,你还是好好关心她们吧,以免哪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等烈靳霆开口,烈九卿已经跳了下去。
他习惯性把玩着扳指,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低声笑出了声。
以前的烈九卿有多温顺,如今的她就有多叛逆。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鲜活的不成样子,比烈靳霆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更有魅力。
他看了几眼烈九卿离开的方向,直到有锦衣卫过来,汇报了什么,这才匆匆离开。
烈九卿到了后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求饶。
琴意不在,暗卫也不在,温容是不想任何人看见他的狼狈。
上一世,哪怕身负重伤,温容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会画好妆容,一身矜贵,体体面面。
如今她一次又一次撞见,他曾经极力维护的骄傲似乎被撕得粉碎,他……
烈九卿指尖收紧,手中的盒子立刻就裂开了。
她眼睛微红,用力咬着唇,浑身都隐约颤栗着。
她比任何一刻都痛恨这个帝王不作为的乱世!
殿内最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温容喑哑的淡漠声音也随之响起。
“烈九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