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希锦连脚趾头都是软的,她必须承认,她旷了这么久,如今好一番狂风骤雨,这体魄强健的郎君给了她酣畅淋漓的润泽,浇了她一个心满意足,那种满足甚至于更甚之前。
她抬眼,小心地瞄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修长的睫毛半掩着,依然看不出情绪。
这让他有种幽邃神秘的矜贵感,也让她心底下意识泛起敬畏来,而这种情绪堆积在体内,又让她感受到那满足越发放大,男女之间的欢愉便加倍,加了很多倍。
她承认,想到刚才将自己摁在那里的男人是那么尊贵的皇太孙,她后背便一阵阵酥麻,尾椎骨都在颤抖,腿都要软了。
这比之前那做戏一般的小书生暗夜私会更带劲!
啊啊啊,原来风月之事,竟和郎君的身份有关!
什么小书生什么闲汉,在阿畴皇太孙眼前都不够看!
那些话本该出新的了!
正这么想着,阿畴却陡然抬起眼。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眼睛上,四目相对间,希锦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突然就狼狈起来,她咬着唇,躲开了他的视线。
阿畴便看到,一抹粉腻腻的红晕自修长玉白的颈子往上攀升,染上了那剔透粉嫩的脸颊。
他没说什么,再次合上了眼。
之后,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让那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希锦不懂,有些懵,不过她还是体贴地抚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低声道:“殿下生得真好看。”
阿畴依然合着眼,没任何反应。
希锦莫名,她想抽回手,但他偏偏握着,就让她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只好打量两个人的手。
他那手真是修长如玉,好看。
之前她就很嫉妒,嫉妒那么匀称的指骨。
现在——
好了现在不嫉妒了,她干嘛要和这龙子龙孙比,想人家皇室血脉,娘娘都是选那姿容绝代的美人儿,这么一代代下来,皇家子,他能难看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阿畴突然开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看过什么书?”
希锦的脑子还在想着这好看的手,如今听得这话,便懵懵懂懂地道:“看了不少呢,也没什么事,便胡乱翻翻那些话本……”
阿畴:“哦?”
他睫毛垂着,眼帘微合,低声道:“是看了破败古寺青灯下幽会淫僧,还是深闺美艳妇人私会大才子?”
希锦摇头:“都不是……”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
不过她并不想解释,反正自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他吃醋就是他小心眼!
他若是问,她还可以解释解释。
问都不问,在这里生闷气,要她解释?怎么可能!
于是她眨了眨长睫:“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在的时候,我自然是照料芒儿,一心盼你回来,我有了你这样经天纬地的夫婿,还能惦记着别的?”
阿畴:“真没看?”
希锦诚恳地看着阿畴:“当然没有……我什么都没看,我摒弃一切心思为你守着呢……”
阿畴听着她那有些可怜巴巴的声调,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蒙骗自己,不过他还是道:“好,我信你。”
希锦听着,心喜,便凑上去,伸出胳膊来,揽住男人的颈子,软绵绵地撒娇:“阿畴,你真好。”
阿畴的呼吸便顿了顿。
这是重逢以来,她头一次叫他阿畴。
希锦声音清甜如水,又乖又软:“我想叫你阿畴,这样显得亲近,是不是不合规矩啊?如果不合规矩,那我还是叫你殿下吧……”
阿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希锦便笑,笑得有些得意,她搂着他的颈子:“阿畴,阿畴!”
阿畴不言语,不过清冷的神情却柔软起来。
希锦素来是踩着鼻子上脸的性子,如今站稳脚跟,便开始得寸进尺:“阿畴,你这次回来接我们母子,你其实也盼着和我们重逢的,是不是?”
阿畴:“嗯,是。”
希锦:“可你怎么只搂着芒儿,对芒儿那么温柔,你故意冷淡我。”
她想了想,到底是低声埋怨:“你是不是记恨我,故意要给我难堪,要给我一些教训?”
阿畴:“不是。”
希锦:“怎么不是呢,你竟说不是?难道你不是没理我吗?”
阿畴:“你理我了吗?”
希锦:“我没理吗?”
阿畴:“芒儿对我笑,你不会。”
希锦:“!!!”
还能这么比吗?
她不甘心地道:“我跪都跪了!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她故意抬起腿,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都跪疼了,要肿了!”
阿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之后他抬起手来,帮她揉了揉那膝盖。
膝盖自然根本不疼,不过让他这么揉揉,她心情好。
心情很好的她,便多少有些飘了。
她好奇地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