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的希锦可是皇家息妇,他若能扶持皇家息妇,那以后他——
不敢细想。
他深吸口气,忙道:“希锦,你说这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们宁家不过是区区商户罢了,如君遇到这泼天富贵,这就是改换门庭的机会,我自然竭尽全力,一定要护着你和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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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族长那里出来,希锦心里到底松快了一些,族长见识多,给自己好一番分析,她心里也有谱了。
不过她也不免想着,族长自然有族长的想法,要借着自己得那富贵的,那自己呢,自己又想要什么?
如果阿畴去燕京城做了皇帝,那自己能做皇后吗,自己的出身够吗?
如果自己不能做皇后,那芒儿呢,算是什么?还算是嫡出吗?
这种事情,太复杂了,涉及到朝廷规矩,她想不明白。
一时就想起族长,族长说的话她自然是感动的,这会儿她能靠谁,无非是依赖这个家族了,家族就是她的靠山。
不过她却隐隐感觉,自己也该有自己的考量,不可能全部都依赖着族长。
比如自己到了那燕京城,如果当了什么王妃,甚至或者说进了后宫,那从此之后就在后宫苦熬度日?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再也不见天日?
那荣华富贵固然迷人眼,可是自己生在这商贾之家,能撑得起那一身荣华富贵吗?到了那燕京城后,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希锦不免迷茫起来,她虽已十九岁,但是活到如今,她所思虑的人情世故无非是宁家的各房娘子和汝城亲朋,所考量的大事无非是今年的买卖明年的银钱。
皇宫里的那些事,朝廷的那些事已经远超了她能想的范畴,她根本就不懂这些。
正想着,走过那月牙门时,却见那边一个人过来,正是宁四郎。
那宁四郎老远看到希锦,裂开嘴笑着:“好妹妹,我还没恭喜你呢!”
希锦:“也没什么好恭喜的。”
宁四郎却是笑得比蜜甜:“好妹妹,我的亲妹妹,这是大事,你如今身份可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今天那卢大人竟然来找我了,来求我呢!”
希锦:“啊?他求你,求你什么事?”
宁四郎:“今天我见到他,却见他面容憔悴,愁眉不展,我还纳闷呢,结果他这才说起来,说之前因为一些事,唯恐开罪了你,说皇太孙也问起来,其实皇太孙也没怎么着他,不过可把他吓得不行,睡不安寝食不知味的,他思来想去,便找上我们家,说是看看怎么给你赔罪。”
希锦听着,自然明白。
这卢大人自然是为了之前的事,想必是阿畴提了什么,卢大人怕了。
她叹了声:“若是之前,我想到他竟怕了,必是要好一番耀武扬威,看他那可怜模样,不过现在,罢了。”
说来也奇怪了,之前自己不过是市井小民,恨不得有一日风光起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不过现在真到了这一步,反而觉得犯不着。
这卢大人自然不是好人,但也说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小惩就是了。
至于怎么小惩,让那皇太孙去操心吧,反正她若受气,失的也是他的面子。
就算她休他好了,就算她下堂好了,那她脑门上不也顶着“皇太孙下堂妻”的牌子吗。
所以她并不在意地道:“让他不必多想了,以后记得好好当官,别欺压百姓,不然回头说不定又碰到一个龙血凤髓,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宁四郎:“……”
他无奈,心想你当龙血凤髓皇家子嗣是满地捡麦穗吗,捡了这个还能再捡那个?
不过他还是道:“是是是,妹妹说的是!”
一时想起来什么:“对了,刚才我过来时候,看到说妹妹的外家,外婆并舅父舅母都过来了,这会儿估计正等着呢。”
啊?
希锦:“是吗?我过去看看。”
宁四郎:“好,好,好妹妹你慢走。”
希锦走过那廊道,拐弯时还看宁四郎站在那里对着她笑。
她叹,心想这四哥好生傻气的样子,富贵权势迷人眼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傻。
待走到自家门前,果然见外婆一家子正翘首以盼。
舅父,舅母并表弟和表弟妹全都到齐了,都眼巴巴看着呢。
舅母最先看到希锦,她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瞧,这不回来了!”
她这一说,大家全都看过来,外祖母两步上前,握住了希锦的手,声音嘶哑激动:“希锦,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大喜事,大喜事啊!你遇到了这样的大事,怎么也不派个人和我们知会一声,我们听说了之后就赶紧过来了!”
舅父解释道:“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当时还以为听错了,后来知道是真的,我们便忙赶过来!”
舅母忙跟着笑道:“你外婆高兴得一路上合不拢嘴,但是又担心你,我和你舅父也是,一直念叨着,想着我们希锦遇到这种事可怎么办,怕身边没个主心骨!”
希锦这还没开口,就听得大家一股脑说,她竟是话都插不上嘴。
她也只好道:“外婆,今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