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聪明,知道用声音引我们过来。”阵法并不难,稍懂术法的都会轻而易举的解开。只是空桑锦心中存疑,虽然玳萱说自己是齐国交界处的一个普通人,但她能在天渊成为药人的情况下存活两年之久,本身就很奇怪。
而且,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千里传音。
玳萱似乎感受到两人的怀疑,即刻出声解释,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宛如天籁,透着蛊惑,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
“我被掳来后,虽然备受折磨,但那妖女却并不小气,平日无事也会教我各种术法。只是我天资愚钝,只浅浅的学会几样,照猫画虎的不成样子。”
“原本千里传声是可以传任何自己想传的声音,也可以传给指定的人,但我学得不精,只能发出嘲哳声,污了姑娘,公子的耳朵。”
玳萱深感抱歉。
空桑锦只是点点头,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赫连野问道:
“既然你无法传给指定的人,你怎么判断我们就不是那妖女。”
玳萱眼神飘忽躲闪,继而镇定自若的回答:
“我被困两年,自然熟悉她。每回她来时,我虽看不清面,但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清香,不似我闻过的任何香气。淡淡的一点,足以让人神游天外。”
“你们身上没有。而且,我感受不到你们身上的灵力波动。”成为药人后,玳萱意外的发现自己能感受周围灵力的波动。灵力越强,波动的幅度越大。
空桑锦和赫连野同时顿住,难道是……
愣神之际,一阵清亮的声音响起,伴着那股淡淡的清香,还有野兽踏地的声音。三人同时皱眉,紧绷起来。
空桑锦紧握住腰间的佩剑。赫连野一个箭步延伸到空桑锦身后,同时也抽出短匕。只有玳萱,入定一样的愣在原地,身子止不住的抖动。她是生理性的恐惧。
“原来是到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
“看把我家小白饿的,都瘦了。”身下的异兽面露獠牙,仰天长啸,是在回应惊棠雪的话。
玳萱早被异兽吓到在地。
“你们这是想带我的小药人去哪儿啊。这么着急走,可不礼貌哦。”说罢惊棠雪轻轻挥手,迎面是扑鼻的香气,头晕目眩。继而凶猛袭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花瓣,但每一片花瓣都锋如刀翼。
“快跑。”几乎同时,空桑锦和赫连野拽起瘫倒在地的玳萱往北方逃去。只是他们哪里是惊棠雪的对手,况且还是在她的地盘。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惊棠雪也玩累了,将花瓣聚拢,形成一个球形屏障,将三人锁在球心中。再慢吞吞的打着呵欠,骑着异兽上前。她懒洋洋的斜卧在异兽上,悠悠的抬起眼皮,看了看三人,百无聊赖的收紧球心。
球心内的空间越来越少,花瓣锋利的刀翼对准三人,刀翼开始嵌入皮肤,进一步内深。
惊棠雪愈发的兴奋,加快合拢的速度。
“住手!”玳萱哽咽着声音吼出声来,花瓣凝在了空中,锋利的刀翼化作普通的花瓣,柔和清香。
她瘫倒靠在空桑锦身上,极尽痛苦。
如果不是玳萱先一步开口,空桑锦会拔剑。赫连野不露声色的将手中的东西藏起,换成短匕。
惊棠雪忽然间兴致盎然,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的小药人,可怜无助的样子真想让人喂几颗丹药玩玩儿。
“怎么,想通了?”惊棠雪把玩着手中的玉石,晶莹剔透。
玳萱几乎是认命。她被囚禁两年,折磨两年,两年间的每一个日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逃离,可真当机会摆在她面前时,她却犹豫了。
她哽着声音,头埋得很低,碎发遮住了面容,说道:
“你放他们走。”
时间仿佛凝结,过了半晌,玳萱终于下定决心的微微抬起头,“我答应你了。”
惊棠雪意料之中又显得惊愕,虽然玳萱的回答是她的计划之内,但眼前的两人却是变故,她向来不喜欢计划以外的变数。
怕惊棠雪反悔,玳萱即刻补充:“如果你反悔,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到时只会两败俱伤。你可以再等百年,可我却不行。”
“好!”惊棠雪即刻答应。
“你觉得你死了她会放过我们?”几乎同一时间,空桑锦扶起玳萱,从容不迫的与惊棠雪对视,仿佛是傲视群雄,得胜归来的大将军。
赫连野向来不理解空桑锦,对于萍水相逢的过客却能投出百分的善意,对于血缘宗亲的族人却可以冷眼旁观。
玳萱如是,他也是。
她惜命,也怕死。只是在既定的宿命面前,她显得微不足道,无力感在将她慢慢吞噬。既然改变不了,只能被迫接受。她不信会有转机,只能以最坏的猜想考量结局。而这个结局,她告诉自己,要坦然接受。
玳萱被噎住,她当然不能保证,只敢一赌。
惊棠雪看着眼前的闹剧,眼底淡淡的不耐烦,说道:
“我惊棠雪言出必行。”
“可若是再磨蹭,就说不准了。”惊棠雪觉得烦躁,被人裹挟的烦躁。
空桑锦握住玳萱的手腕,自己则抵在她的身前。她知道玳萱想做什么,以自己所谓的义举成全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