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酥麻。
陶稚本以为自己是块愚钝的朽木，对alpha的信息素无知无觉。
可却在他被强制成结后变了，像是枯木逢春一般，身体都在悄然发生改变，他好像在空气中嗅到了从伊万身上迸发出的信息素，沉闷的，霸道的，通通将他包裹起来，严丝合缝，里里外外都浸满了他的气息。
他在被那股味道吸引，像是被驯服软化，在迷蒙之际将眼前的alpha看作汪洋中的浮木，他颠簸着，抓住它，过于乖巧的迎合显然让伊万感到更加兴奋。
伊万的力气很大，抱着他，亲着他。
陶稚被理智和本能的冲突弄得头晕脑胀，他此刻才明白当时贝维为什么会警告他，不要成结。
成结就像是alpha为了永远留下配偶的手段，即便他是个beta也会从心理和身理上改变，变得更加依赖配偶，甚至会在以后没有被再次标记而产生恐慌和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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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稚再清醒的时候，睁眼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伊万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几天都没合眼了，眼下青灰，蓝眸里还有红血丝，“对不起……”
声音沙哑，看见陶稚还有些虚脱，他眸中紧张和愧疚就更甚，“我以为我能控制好自己的，那个手铐竟然就这么断了。”
“我没事。”陶稚朝他虚弱地笑了笑，但其实内心疼得想要骂人。
但谁让他自不量力去挑逗一个易感期的alpha，他只能自认倒霉。
伊万听后神色并没变轻松，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将陶稚的脸小心翼翼地捧起，亲了上去，蹭着陶稚的额角，“别害怕我好吗？我下次会控制好自己。”
陶稚忽然在两人逼近的瞬间，又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他有些晕头转向，下意识贴了上去，回过神来抬眼就看见伊万的脸上又些惊喜的神色。
陶稚的脸顿时红了，他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想吃点东西，有点饿了……”他立即岔开话题，伊万的神色柔和了很多，转身出门去给陶稚买吃的。
把人支走后，陶稚又往门口确认人已经离开后，他才检查了自己制服外套里那两张航行票，还在，他放心了。
伊万走后不久，令陶稚意外的是周昊也来看他了。
周昊的神色有些微妙，他提着一袋水果放在了病床的床头，欲言又止，最后道：“全基地都知道你和伊万殿下是伴侣关系了，别人说他抱着你到隔离区的医院，我一开始都还不信。”
“陶稚，我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们还是朋友吗？”
周昊有些气到了，愤愤地一边给陶稚削着苹果一边埋怨道。
陶稚闻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他接过周昊递过来的苹果，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昊。
周昊也是alpha，可他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但他却能闻道伊万的，难道真的是成结影响的吗？
“周昊，你凑近来点。”陶稚坐直了身体，朝周昊招了招手。
周昊虽然疑惑，但还是离他靠近了些，结果陶稚直接耍流氓一样往他后脖颈处的腺体闻，周昊当即便捂住了腺体，红着脸退后了好几步。
“什么味道也没闻到……”陶稚小声道。
“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门口传来了伊万冰冷的声音，俊美的面容隐隐有怒意，眼睛盯着周昊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陶稚犹如被抓包了一般，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竟惊得一身冷汗，怕等会伊万的火药味越烧越重，当即便装乖地朝伊万伸手道：“我饿了。”
伊万又看了周昊一眼，才皱着眉将吃食摆在陶稚面前的小桌上。
周昊见情况不对，实在被伊万灼若的视线弄得心里发毛，跟陶稚讲了几句话便找借口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闻他的腺体。”伊万冷冰冰地问道，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替陶稚掰开一次性筷子的动作都带着怒气，一双筷子都掰废了。
没办法，陶稚只能含泪默默地换了勺子，绞尽脑汁思索该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告诉伊万是因为自己突然能闻到信息素才好奇去闻周昊的，那不是变相告诉他自己是个beta吗？
伊万周遭的气息冷得快能结冰了，质问道：“你和周昊之前是不是有一腿。”
“怎么可能！”陶稚当即否认道，看向伊万，眼神特别真诚，“自从那晚成结之后，我好像只能闻到你的信息素了，所以才会想要在周昊身上确认一下。”
他说得并没有错，只是把事实换了个说法。
听到这个原因，伊万冷峻的神色竟变得柔和起来，甚至有些脸红了，“真的吗？”
他对于陶稚只能闻到自己一个人的信息素而高兴，这就像是伴侣之间极其私密的羁绊。
“真的。”
伊万的情绪由阴转晴。
陶稚本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可现在他只觉得心中总有股莫名的情绪悬着，他忽然吃不下饭了。
他对伊万说过太多谎，好似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有时候他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