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在看姚玉雪右边坐着的乔昭懿。
高叙语气和煦:“今日客多,夫人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惦念着。”
府里信得过的人手并不算多,今日都被派到紧要位置去,除了两位一直贴身跟着姚玉雪的嬷嬷。
嬷嬷是他和姚晖亲自选的,从早至晚,不离姚玉雪片刻。
只刚刚听说后院有些事,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至于姚玉雪,长公主抱恙,不是疾症,却缠绵许久,听吴大师说,要一珊瑚手钏压在枕头下,方能大好。
雍王府正好有
几条上好的,原就说要送去,但开府宴事多,一来一去地耽误到现在。
姚玉雪亲自去库房捧来的。
长公主没来,就交给驸马。
他适才找姚玉雪时,听后院的嬷嬷提了嘴,说连换数条,驸马都不满意,耽搁许多时间,走的姚玉雪在隆冬的节气出了一身香汗。
提到长公主的驸马,高叙当时脸色就沉了下去。
姚玉雪在与他许亲前,一直都在传,要嫁给这位驸马爷。
对方名叫庞文翰,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祖父却大有来头,当年有着从龙之功,只是死得早。
皇上登基未过四年,人就急病去了。
好在家族尚有余荫,日子过得下去。
庞文翰一张脸生得极好,诗词更是一绝,虽然未曾中举,但因着家世清贵,人性子更是不错,也有不少人家愿意结亲。
姚玉雪据说还与对方有过一段情。
但也只限于某个小范围内的口传,没人拿得出真凭实据。
高叙不知道真假,但瞧着庞文翰每次于姚玉雪相见,都是针锋相对,他估摸着,可能确实有点事。
但不一定是两情相悦,而是对方单相思,可惜苦求不得,最终恼羞成怒。
今日雍王府开宴,正逢长公主刚诞下次女不足半月,正在家里修养,便只庞文翰一人前来。
长公主是陛下的发妻所生。
虽然先皇后早亡,陛下对她也不算热络,可到底母族尚在,在一众的皇子公主里也说得上话。
今日不管如何,面子上总得都过得去。
……
高叙看向姚玉雪,“夫人辛苦,来日方长,很多事,不急在一时。”
庞文翰,他日后自然会收拾。
姚玉雪未言语。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几个人说的。
乔昭懿也未言语。
她有点恶心。
想着想着,人也真想吐,忙起身,生怕再看高叙一眼,人给呕出来。
来时还正常的,可能刚在外面坐着,条凳太寒,受了凉。
但主要原因,还是看见高叙,实打实地反胃。
乔昭懿用帕子掩着嘴出去透气。
高叙:“…………?”
他被这个动作打得措手不及。
人在惊愕之下,大脑都来不及转动,完全凭借本能意识在动作,他竟直接随着乔昭懿离去的动作,偏转脑袋,用视线跟了过去。
随即,又僵硬着收回目光,大脑嗡然。
女子呕吐。
……这难道不是有了身孕?
乔昭懿和岑聿成亲是刚半个月不到。
但若算上姚府寿宴那日呢!
寿宴是九月十六,今日冬月十九,两个月,正是有反应的时候!
高叙登时脸色铁青,就算知道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外泄。
他和姚玉
雪成亲快三年,膝下都无一子半女。
岑聿那个都说无子的,一次就成了???
还是他亲手把人送去的??
高叙许久才重新控制住情绪,但再未看身边的姚玉雪。
姚玉雪依旧平静。
……
乔昭懿外出透气,正逢岑聿和太子一前一后地向里走。
太子没想过能在这遇见乔昭懿,步子当时就是一慢,虽然当即就恢复如常,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乔昭懿几眼。
惹得身边的岑聿也去看他。
岑聿:“……?”
他这么看乔昭懿做什么?
太子是想看乔昭懿气色如何,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能从精气神和状态里瞧出。
没想到,乔昭懿根本没注意到他,而是左右搜寻一番,很快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岑聿,当即眉眼弯弯。
乔昭懿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忽然心安。
天塌了,也有她夫君顶着。
而她只需要安心做条咸鱼。
乔昭懿朝岑聿挥挥手,接着手提裙裾小跑过去。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而且岑聿本就有很多不能外露的私事,乔昭懿也没多问,只觉得岑聿的手有些凉。
正好刚刚的反胃感也在外面缓过劲儿。
还是屋里暖和。
她小声问了句,要不要进去,岑聿没拒绝。
二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
太子:“…………”
看不见他这么大个人啊???
你们成亲,他坐的还是首桌呢。
乔昭懿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