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敢直接写,可从裴绾一的反应来看,可能是时代差异,大邺还没有写出鸡兔同笼的时代巨人。
既然如此。
她就浅浅传播下知识。
因为跨时代的鸡牛同棚,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待用了午膳,乔昭懿折身回东院,裴绾一则运笔计算。
姜归宁白日无事,下午的功夫,就来潇湘苑找裴绾一说话。
姜归宁还是挺喜欢裴绾一的,不然之前也不能生出将其许给岑聿的念头,虽然如今岑聿另作他娶,可和乔家的这桩婚事她也很是满意。
但是岑家现在清冷,没个孩子。
就算乔昭懿真怀了,少说也要明年才能见到下一辈。
() 这让刚尝试过热闹的姜归宁哪里坐的住。
想岑聿成亲当日,岑家那叫一个风光,上次去姚家给姚老夫人贺寿的,几乎都来了。
太子还拉着雍王来。
两人坐在首桌,亲眼瞧着她儿L子儿L媳拜堂,就是许是那日雍王身子不适,脸色竟比平日黑不少。
她是真没猜到高叙当日的心里所想。
高叙经历的是大婚吗?
不。
这是他的屈辱现场。
他根本就不想来,偏偏太子连着好几日都在朝会前一脸热络地邀请,说自己一个人去岑家总心觉孤寂,想让他陪着。
他最开始还推拒。
后来太子就故意拖延时间,非等到皇帝来的时候开口。
皇帝某次听见,果不其然好一番敲打提点。
六部尚书,那是什么人?
那是他宰制天下的根基!
他在朝堂上最重要的心腹,是他在文官集团里的利益代言人。
能坐上尚书之位的,哪个不是朝廷的栋梁,角力百般才走上去的。
他都礼重六部。
高叙一个没实权的王爷,还在朝堂上推诿。
莫不是以为攀上姚相,天下都是他的了。
皇帝心里所想,不会直白说出,只是偶尔透露出的不悦,已让高叙悚惊。
这段时日,先是封王,再是寿宴一事,让他情绪大起大落,喜怒交加,情绪全然忘记收敛。
高叙当场认错,以一种吞苍蝇的心态,去岑家贺喜。
还赔了块好玉。
翡翠都生在矿山里,人力难采,各地为了贡品的成色稳定,每年送到宫里的,皆是成色偏上的好货,却非顶尖成色。
种水色,总有处有欠缺。
翡翠市场里的最顶尖货色,往往都在各地的豪绅巨族手里。
他添做贺礼的,正是自己刚得来不久的黄翡镯子。
黄红皆是翡翠里的次生色,多半凝固在皮壳上,极难渗透到玉里。
他手中的这只,不仅满黄,色还浓郁,找遍大邺,估计也找不出二只来。
但他再不想送,也只能送。
疯劲儿L一过,不安感便涌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
岑乔两家哪里是好惹的,岑聿近两年办了不少要案,前前后后审杀不少朝中大员,他不信,这样一个人,吃了如此大一个亏,会无声无息。
怕是这两家都等着婚事过了明路,彻底板上钉钉,再开始找他们一一清算。
虽然姚晖和岑文镛不大对付,但高叙没想着真和岑家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既然已错过羞辱太子的机会,不如用重金缓和下关系。
马上年关,他们不少人的考评还握在吏部手里。
没想到,前后送去的万两银子,岑家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高叙姿态已经放低许多,半途而废自然不肯,最后只将心思放
在贺礼上。
太子当日春风得意,硬拉着他的手去观礼。
二人皆为皇子,自然没人敢挤,直接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前排,获得绝佳观礼位。
前面一共四人。
除他们外,就是高蓁和邓仪。
高蓁亲眼见完岑聿拜堂,整个人都恍惚了,就算心里做足一万个准备,等看见真的,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冲击到。
她情绪变化,高叙在旁边看得清楚,脑子一转,掩唇问:“你若喜欢,让母后下旨让他们二人和离就是,到时岑聿自然归你。”
高蓁:“…………?”
她配得上岑聿吗?
得了吧。
而且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么关心岑聿。
不对,好像真有。
当日他六哥就差点轻薄了乔姑娘。
高蓁心直口快:“六哥,我觉得你需要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的同时,不要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要是乔姑娘,我也选岑聿。”
她觉得姚玉雪嫁给高叙,都很委屈对方。
在边上听墙角的邓仪没忍住笑,正好拜堂结束,表情极认真地鼓掌叫好。
高叙:“…………”
他面无表情跟着鼓掌。
到底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