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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来的宾客,多半也是奔着这位吏部尚书而来。
这一激动不要紧,给乔府原定的聘礼,又加了不少,奢靡的令人炫目。
等到九月十九,岑家抬着聘礼去乔家提亲时,一抬抬系着红绸的箱子自岑家流水般的向乔家送,惹得全京不知道有多少人酸羡不已。
打头的都从巷尾出去了,还有没出府的呢。
实在让来往人家艳羡。
姜归宁在送聘礼的队伍出发前,特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瞧见她的老夫人:“……”
好孩子,快回去吧。
看见你就脑袋疼。
() 敲诈的她心都在滴血。
姜归宁说的话她都要背下来了。
说什么乔昭懿貌比天仙、才若文姬。
头疼病要犯的老夫人:“…………”
*
同样要犯头疾的不单是老夫人,还有高叙。
高叙今日带着姚玉雪回姚家,路上正好和岑家人马相撞,好悬没给高叙气死。
一提起岑家,他就能想起当日的奇耻大辱。
他不仅让人跑了,还把辛苦做的嫁衣送到岑聿嘴边。
到嘴的肥肉跑了也就罢了,偏偏岑聿偷他肉时,太子就在旁边,见证他此生最狼狈的模样。
要说高叙此生最恨的男人,就属高澹。
高澹就比他早生两年半,占个兄长的名头,偏就得了太子之位。
试问诗词策论、骑马弯弓,他哪点不比高澹强,凭什么事事都要被他压一头。
高叙越想脸越黑。
再听外面敲锣打鼓的动静,面色更是阴沉入水,恨不得给岑家全杀了,再把乔昭懿抢过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只能在脑子里想。
刚把岑家得罪干净,又逢年关,他身边不少人的考核还要指望着岑文镛。
越想越烦躁。
姚玉雪坐在他身侧,感受越来越凝固的空气,眼睫微颤。
还是坐在主位的姚晖将话题岔开,笑问他们准备何时迁府。
宫里赏赐的雍王府之前本就是王府,要真较真起来,上任主人还是陛下的三哥,只不过夺嫡失败,如今远赴封地,再不敢露面。
府邸空闲的时间不算太长,每隔几l年,宫里也派人修缮一番,所以没什么大的破损。
如今收拾一番,已差不多能住人了。
高叙兴致不高,但多少要给姚晖的面子,“问了钦天监,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就比乔昭懿和岑聿的婚宴早三日。
姚玉雪也接着:“至于开府宴——”
她小心翼翼窥了下高叙的脸色。
本来他们不准备大办,想着最近风头太盛,避一避。
但现在,她也捏不准。
高叙本来针对的只太子,现在给自己惹上两个烫手山芋,心呕得要出血。
可他现在已然骑虎难下。
还是原来的势头,乔家做科道言官的,肯定要率同僚群起弹劾。
若暂避锋芒,又怕缉查院的疯狗来咬。
岑聿不像个会吃亏的主。
还没想好的高叙,在姚府接受到姚玉雪递来的信号——
高叙:“……”
他看眼姚晖的脸,面色沉沉。
这位可是个要脸面的,现今最厌恶的就是岑家。
果不其然,姚晖冷笑:“岑家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皇子,还能被臣子压下去不成?!”
他如今位列左相,权柄熏天,借着母亲大寿宴请群臣的事,更是让其面上
添光,心觉可与天争。
“如今朝堂上,凡是要处,多有我们的人,张扬一些又如何,皇上就算发现,还能将我们都宰了不成?”
姚晖并不在意。
事发当日,确实打的他措手不及,但后续既然岑家提亲,乔家也允了,就表示两家不会将宴会上的事捅出去。
至于后面会不会遭报复,报复能怎样?
反正两家以往也没少明争暗斗。
党羽是剪不完的,只要他不倒,永远会有拥簇者前仆后继。
姚晖盯着他:“岑乔二家能结亲,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他们现在就算不投靠太子,也绝对不会为你我所用。”
既如此,何必瞻前顾后。
姚晖声音冷郁:“不如大办,敲山震虎,让朝臣们都知道,到底是跟着你,还是跟着那个没用的太子有前途。”
高叙人疯,羽翼却未丰,凡事多要仰仗着姚晖。
对方真计较,他也不好太拂面子。
只能沉默应下。
姚玉雪看高叙一眼,小声问:“那宫里——”
姚晖也看来。
高叙心里烦闷得厉害,蹙眉冷声:“大不了冷我几l日,或在朝廷上骂两句,左右也不能真给我废了。你作雍王妃的,成日唯唯诺诺的给谁看!”
若没姚玉雪刚才的多嘴,也不会陷入两难境地。
高叙心情不好,也没什么好语气,反正姚晖也不大在意自己的这个姑娘。
姚玉雪哑然,心底失笑。
到头来,竟成了她唯诺不堪。
……
成亲的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