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内求,又有多少是向外取,就不得而知了。
或者说,他正在竭力的向内求,但他又无法完全摒弃向外取,他都想要,所以他的行动里,才会给人一种矛盾感。
譬如初见许新时,他无意中给许新的第一印象是强大恐怖,但反应过来后就连忙收敛自身,甚至变得猥琐。
又譬如在他迎鹤楼事件中,刚开始的时候表现的卑微,又当孙子又下跪,但最后还是展现出了真实的自己才破局。
在某些人看来,这也许是一种豁达,一种机智,一种游戏人间的样子。
但在张之维看来,这其实是一种空中楼阁般的不真实感,是一种矛盾且不自洽的表现。
就譬如他一直以来都不修术法,只专注内在的「心」的修行,但最后,他却弄出了八奇技一样。
他想像佛陀一样割肉喂鹰,感化众生,但到了最后,却还是要动用神灵明的武力。
你以为已经放下,其实你还没拿起来。
…………
…………
境界攀升,内心和身体都在圣人化,张之维心里通透无比,推门而出。
大堂内,众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有高家主作为中间人,就连最开始对张大帅颇有抵触的张异,在和对方交流一番之后,对其也大有改观。
张大帅虽不算个好人,但相比较于有些军阀,他还算有底线,也愿意干实事,这就足够了。
在张异看来,不管出生如何,能不完全倒向倭寇,那就是好事。
「小天师出来了,咱们开席,大家好好喝一杯!」张大帅大笑道。
张之维虽无意和张大帅过多交流,但也谈不上厌恶,点了点头,坐上酒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帅叹了一口气,道:
「上次老张我曾请教小天师下一步该如何走,小天师以异人的炁,丹田,经络,术法之间的修行为例,给我指明了道路。」
「小天师当初的话,老张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炁是马,丹田是营,经络是铁路,从兵营派出兵马,沿路进攻,排兵布阵,便能施展出手段。」
「炁老张我有,丹田是破的,经络是堵的,所以老张我是废人一个。」
「但今天,托小天师的福,我这个废人从倭寇手里,直接收取了部分铁路,这是经脉恢复了。」
「同时,大量倭寇从奉天一地撤出,虽然其他地方依旧在他们手上,但我老张眼皮子底下却是有一块安稳地了,受到的桎梏也不像之前那麽大了。」
张大帅大笑道,他今天非常的高兴,虽然收取倭寇的铁路,风险虽大,但收益也大。
当前这个年代,想要调兵遣将,少不了铁路至此,以前他想用南满铁路,需要提前在倭寇那里得到批准,而且还得卸下武装,分批送达。
如此这般,可以说是倭寇扼住了他的喉咙,随时都能摁死他,但现在,摄取了部分铁路,他可以发挥的空间就大了很多。
听到张大帅要占领倭寇在这边的铁路,即便是高家主,也有些吃惊,此举无疑是动了倭寇的底线,难道张大帅想和倭寇翻脸。
倒是张之维并不意外,这并不是张大帅第一次干了,前朝末年修建的京奉铁路,本来就是被其他军阀和倭寇所控制,便是被他用一系列胆大包天的操作给抢过来的,如今倭寇暂时退去,放出了铁路,他要能忍得住,不抓住机会抢回来,他就不是张大帅了。
「那我就恭喜张大帅了!」张之维大马金刀的坐着,淡淡的说道。
张大帅大笑道:「还没完呢,上次小天师的轰掉铁路公司的时候,顺带炸死了手里握着轮船公司一心为藤田做事的张政,老张我略施手段,抢了他的轮船公司,搞到了一批大吨位的商船。」
「其中那艘普鲁士海军运输船改装的商船,又被我改装一下,装上了六门大炮,在甲板上安置了两个飞机,做了一艘简易版的航母。」
「只是可惜,没有搞到飞机弹射器,飞机不能直接从舰上起飞,必须由舰上装备的起重机,将飞机吊入水中,从水面起飞,有些不方便。」
「但即便如此,依然威力不俗,老张我把它命名为镇海号,另外几艘舰艇的改造也提上日程了,我还打算买几艘,好打造一支舰队。」
「同时,为了摆脱倭寇的桎梏,我已经开始动工修铁路了,这次修的有两条,我把它们名为奉海铁路和梅西铁路……」
「只要这两条铁路和海军打造完成,加上才夺取的部分铁路,即便是倭寇要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得失损失。」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我已经看到完全摆脱倭寇钳制,甚至反制对方的希望了,心底悬着的落石下去了,但此举无异于如履薄冰,我能……」
张大帅话语一停,看向张之维,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道:
「算了,这些话我就不问小天师了,是如履薄冰也好,还是像上次找人算命时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也罢,都做不得数,咱们出来混的,是生是死都要由自己决定!」
张大帅大笑一声,举起酒杯:「他妈那个巴子的,来,小天师,我敬你一杯!」
张之维拿起酒杯,和张大帅碰了一下,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