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苑金贵:“此人空口白牙,胡编乱造,企图引起江湖纷争,我想将其带走,平息纷争,还望居士答应。”
虽然吴曼在老太爷的眼里是个入了魔的疯子,但刚才的一番交谈,让王老太爷心生不详,能不动手,他并不想动手,至少现在是如此。
“你想和他们走吗?”吴曼扭头问苑金贵。
“和他们一走,我十死无生,还望居士慈悲,救我一命!”苑金贵连忙说道。
“老先生,”吴曼说道:“他不愿随你离开。”
“你……”吕老爷子当即便想动手硬拿,却被王老太爷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作为一个老家伙,他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近乎变态的直觉,刚才虽没有动手,但吴曼在说有些事情的时候,看似表情淡漠,但内在却是出现了些许波动,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说明,吴曼说的“开悟的人不再相信任何想法”的境界,他并没有达到,在有些事情上,他的内心也会波澜,也会不平静,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或者说,他因入魔太深,根本就没察觉到,明明自己屠刀高举,却还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拿屠刀,还有一种可能,他或许已经隐隐有些感觉到了,但他只是不愿看过去而已。
所以,他才会时而悲天悯人,时而暴跳如雷。
悲天悯人时如佛,暴跳如雷时如魔。
如佛的时候深不可测,如魔的时候让人心寒。
君子不立危墙,对于这种疯子,王老太爷并不想硬来,也没必要硬来,他带了不少人马,只是为了防止苑金贵溜走,被布置在了周围。
他可以先行退去,暂避锋芒,等召集人手后再杀进来,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四个老江湖,几个眼神对视间,就已明白了王老太爷的打算,四人面向吴曼,缓缓朝院子外退去。
吴曼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没有动手。
但这时,苑金贵突然开口道:“吴前辈,这几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若就这么离开,只怕再来时,就是四家齐聚,龙虎上清皆来啊,那时候,居士度人的美好夙愿,只怕会被这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家伙给破坏!”
此话一出,四个老爷子脸色一变。
一脸悲天悯人的吴曼也是脸上一变,他看向王老太爷,目光落在王老太爷那件大氅的袖子处。
大氅是一种汉族服饰,由道教鹤氅演变而来,它最大的特点,便是袖子大,一些古装剧里动不动就从袖口掏出一大堆东西,那衣服就是大氅。
这种衣服,一旦双手合拢,就好像撑开了一道帘子,没人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而此刻,王老太爷的大袖下,正手持阴阳纸,在传递消息,虽然阴阳纸非常的隐秘,但消息的收发之间,也是有炁机流转的。
这一丝炁机,被吴曼感知到了,只一瞬间,他变得暴跳如雷,面色狰狞,猛地伸手朝向四位大爷所在的方向,猛的一掌拍过去。
一出手就是佛门大手印,只见四位大爷所站的位置,像是沙堆被人推倒一样的粉碎,凌冽的气浪划过,得亏四位大爷反应快,不然非得中招不可。
“你们来时,看到这片木屋区了吗?这里的人充斥着麻木和绝望,是我,带给了他们发自内心的宁静喜悦,我原以你们就算不理解我,也不会想破坏这一切,但看来,是我错了!”
吴曼叹息一声:“菩萨低眉度不了你们,那就只好金刚怒目了。”
只见吴曼原本消瘦的身躯开始变大,单薄的衣裳被撑开,只是眨眼间,整个人就从一米七左右,体型均匀的人,猛的涨成了一个接近两米高,全身金光闪闪的铜人。
他的皮肤变的恍若黄铜铸造,上面有零星点点的金色经文闪烁,只要看一眼,耳畔就仿佛响起了阵阵梵音。
听不懂这梵音在唱什么,只是给人一种魔音灌耳的感觉。
“好强的威势,这是佛门的金钟罩吗?”吕老爷子大惊:“比少林寺的十八铜人还厉害很多。”
“不是,金钟罩没这种威势,这是佛门的金刚不坏体,这应该是不传之秘才对,在佛教的地位,等同于天师府的阴阳五雷,他居然会这个!”
王老太爷心里一紧,小栈里的情报可没这个消息,那些秃驴隐瞒了对方的手段。
见对方开启金身,朝自己等人冲来,王家老太爷一伸手,手里多了根笔杆子,猛的一抖,笔尖的墨水如子弹般激射而出,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白色的激波。
朝前猛冲的吴曼,没有像张之维一样,仗着金刚不坏,就硬接一切手段,他细微的一偏头,躲过那些墨点,挥动着树干一样粗大的手臂,以及砂玻一样大的拳头,轰了过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鲜红的血花迸起老高,红色模糊了王老太爷的视野,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只见他旁边的吕老爷子,面对来势汹汹的吴曼,仓皇出掌,和对方硬撼了一记。
结果嘛,就是吕老爷子的肩膀断裂,骨骼炸开,尖锐的骨渣刺出血肉,惨不忍睹。
“老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王老太爷含恨出手,掌心丹青之色汇聚,一掌狠狠地轰在吴曼的脸上,空气猛地一颤,吴曼被一掌轰回院子,落在苑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