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性命修行到了这一步,前路就已经迷茫了,很多修行者都不畏惧生死,但怕路到尽头,你才刚踏足此道,可能感触还不太深。”
“若是待久了,即便是心智再坚韧的修行者,也会产生迷茫和厌倦,从而滋生心魔,若能度得了这一关,那便是涅槃重生,若是度不了,那便是魔劫!”
听了师父所言,一个白发胜雪,衣袂飘飘的人影跃入张之维的脑海:
“师父,我想起陆家寿宴时,三一门的左门长,曾向您求证道路,他是否就处在渡魔劫这一关?”
张静清点了点头:“左门长与为师相交已久,他年轻的时候,修行出了点岔子,只能一直保持着逆生状态来续命,所以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
“但正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亢龙既是盈,大盈既是满,满则缺,不可久矣,逆生状态的维持,也是需要消耗先天一炁的,他若迟迟无法叩关成功,踏足逆生第三重,只怕会散功而亡!”
张之维想到了剧情中左若童的下场,道:
“那师父觉得左门长能成功吗?”
张静清沉吟片刻,道:“据为师所知,虽然前路未知,但一直以来,左门长来都没有迷惘和放弃,反倒在勇猛精进,为师相信……他……能成功!”
“徒弟也希望他能成功!”张之维说道。
虽然他与左若童相交不深,但即便只是浅浅的一面之交,他也能感受得出来,左若童是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辈,绝不是像后世全性苑陶所言,是个被气死的心胸狭隘之辈。
更何况,左若童还是他小弟陆瑾的师父。
“左门长之事,轮不到你我去担忧,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来给为师形容一下,思维高坐灵台,俯瞰身体全境是什么感觉?”张静清问。
张之维闭目感受了一下,说道:
“思维高坐灵台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旁观者,在观察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各种信息,甚至是情绪的波动。”
“我可以看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厌倦,懈怠,鼓舞,热血,悲伤,寂寞,孤单,欢喜等种种,有一种我非我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些情绪我也能感受到,我也有悲伤、愤怒和喜悦,但它们却不能撼动我,真正影响到我的本心。”
“这怎么形容呢……”
张之维思忖片刻,继续道:
“总得来说,在这个状态下,不论情绪如何变化,而我始终未变,就如清水从天上降落,到达地面上,沾染上了尘埃,但是经过烈日蒸腾,重新上天,又化为清水,尘埃就遗留在大地之上,我的本我意识不染尘埃,一直真如本性,清净无暇!”
张静清听完,沉思了好一会儿,道:
“你这个形容的倒是很贴切,心魔其实也是一种妄念,你的本我意识不被妄念所扰,看来你确确实实能镇压住心魔!”
“师父放心,若真有问题,我早就来问师父了!”张之维说道。
张静清点了点头,又说道:
“你虽然以力镇压了心魔,还役使心魔为你调节人体小天地内的五行平衡,但心魔都没消失,即便它为你所用,也只是一时的隐忍罢了。”
“心魔与宿主本为一体,你越强它也会越强,你让它调节人体五行,其实也是在让它掌握人体五行,只怕五行全部调节之日,便是它爆发噬主的时候!”
姜还是老的辣,张静清一眼就看穿了“国师”的想法,并点了出来。
对于师父,张之维没有隐瞒什么,直言道:
“这其实我是知道的,它是我心之本相,它的想法,我自然了若指掌,不过,我也有应对策略!”
“三昧真火?”张静清说。
“师父您知道啊!”
张之维张开手,一缕蓝青色的火焰从掌心腾起。
“之前葛温和文章出来给为师说过,不过他们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是真的!”张静清凝视着火焰说:“是陆家大院比试时,诸葛家的那个小子给你的?”
除此之外,他不记得张之维和其他诸葛家的人接触过。
张之维点头:“当时我指点了他,投桃报李,他传给我这个!”
张静清说道:“这是诸葛家的家传绝学,你既已学会,为师不追究,但无诸葛家的首肯,你不得传给他人!”
“师父,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懂的!”张之维说道。
且不说三昧真火是诸葛家的绝学,不得外传,就是能外传,张之维也不会传。
因为这门绝学的难度太高了,比唐门丹噬的难度还高,丹噬在这百年间,还出了好些个领悟者,但三昧真火在这几代人里,可是除了诸葛青之外,无一人学会,稍有不慎就会身死,他可不拿这东西出去害人。
“三昧真火可烧神魂,以及从神魂中诞生出来的东西,心魔正好就在其中,你有它压轴,为师也就不担心了!”
张静清说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以力革鼎的大圣之路,为师也不拦你,只希望你能坚守本心,莫授人惑,向里向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以锐利的气势,切入无间之人生,划破天人阻隔!”
张静清的这番话,张之维听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