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养看了一眼张之维的袖子,眼角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
“张师兄敞亮,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伸出手捏了个法决,空气中接连响起刺耳的尖啸声。
随后,场外的树林里,凭空飞来一些物件,有八卦台,有供桌,五彩法衣,造型奇特的弯刀法器,两枚金铃,数枚符箓,甚至还有猪头牛头等五畜祭品……
演武场外,不少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凭空飞出了这么多东西,是要在演武场上开席吗?”
“这些东西好像是提前藏在树林里的,这是什么手段,搬运大法吗?”
“你们看,那猪头还在滴血呢!”
年轻一辈里,有人不解,他们修为不到家,一双肉眼看不清其中奥妙。
但张之维修有道家法眼,看的分明,那些凭空飘来的物件下来,是一个个虚幻鬼影,他们在搬运物件。
看着那带血的猪头和牛头,张之维笑了笑:“你去洗劫的陆家的厨房?”
“不仅是厨房!”风天养嘿嘿笑道。
“呵,有意思!”
“没办法,张师兄修为高深,不摆法坛,我是万万不能敌的啊!”
风天养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控制着小鬼们搬运各种材料入场,飞快的架势起法坛来。
“但你摆法坛需要多久?”张之维问,若是要几个时辰,他可没心情耗下去。
风天养道:“我凉山巫觋是小门小派,门中所设法坛,威力上,远不及玄门正宗的法坛,但胜在速度快,给我一刻钟就行!”
“那就给你一刻钟!”
……
……
而这一幕,也让场外一片哗然。
“原来搞这些是为了摆法坛?”
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辈,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区区一场演武,你居然想开坛做法?
“比试时开坛做法,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就算胜利了,也不光彩啊!”在后面观战的陆谨说道。
吕慈冷笑道:“哼哼,只要能胜,谁管你手段光不光彩,这小子心机很深啊,他其实是想见识一下道家的上坛天兵,所以言辞有些嚣张,如果能见识到上坛天兵,败了也就败了,如果见不到,若能有机会打败张师兄,那也扬名立万了,他也很赚,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亏!”
“张师兄接招了,对方开坛做法的话,张师兄能打过吗?”陆谨问。
吕慈已经化身小迷弟,一脸理所应当道:“我觉得会很轻松,你看,张师兄都撸下了一只袖子啊,估计想单手吊打他!”
说着,吕慈说着了一眼陆谨,“就好像打你那样!”
陆谨怒视吕慈:“你不一样?”
吕慈回怼:“哪里一样了?我和张师兄比试的时候,他两只袖子都卷起来了!”
“啊……这有什么区别嘛?”
……
吕仁默默拉远自己与陆谨和愚蠢弟弟之间的距离。
“风天养,你个丢人现眼的小畜生,你赶紧给我下来!”
风天养的长辈怒喝道,比试时开坛做法,这像什么话,太不择手段了,他这个当师父的,丢不起这个人。
“风兄,别动怒,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很正常的!”陆谨的父亲陆宣说道。
随后陆宣看向张静清:“天师,您怎么看?”
“既然我那孽徒都答应了,照做便是!”张静清沉声道。
左若童端起一盏茶:“这场比试,越来越有意思了!”
演武场上,在一群小鬼井然有序的摆弄下,法坛很快搭设好。
风天养立于一供桌前,手持两把师刀,身穿巫师法袍,脸戴夜叉般的傩面具,抬手施展凉山巫咒,同时脚踏禹步,口诵真言,手中两把师刀高举头顶,刀刃交击划拉。
“叮叮叮”的声音伴随着刀刃交击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巫道一脉的诡谲的作法开始了。
张之维把目光放在风天养手中那叫师刀的法器上。
师刀,又称铃刀、响刀,是满、壮、苗、瑶、侗、土家、汉等族摇击体鸣乐器。满语称哈马刀,东北称萨满刀。
这种刀的刀背、刀尖,刀柄,分别钻有若干小孔,小孔里穿着三至五枚串连起来的小铁环,所以舞动起来,会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像道家作法,一般是不搞这种东西的,大多是桃木剑或者七星法剑。
一般的作法,用桃木剑就够了,如果是很盛大的法事,需要成百上千人一起作法的那种,道家往往会请出镇派的七星法剑来施展。
这种镇派法剑,龙虎山就有一把,是祖天师张道陵传下的天师三宝中的三五雌雄斩邪剑,此剑已经在道场里供奉蕴养了近两千年。
至于这柄法剑的真容,张之维也没见过,龙虎山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此宝是不会被请出来的。
很快,一刻钟要到头了。
风天养的做法也已经接近尾声,恐怖压抑的气氛席卷了周遭,不止是演武场,整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叮叮叮……”
师刀发出的铃铛声,空灵、单调、没有任何的韵律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