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安排在春蒐,也就是这个月底,我们紧赶慢赶,或者也只是恰巧能赶得及,最重要的是,邺王还不知道大世子的消息,我们是入了京后面圣上禀,还是在上路之前,便传书一封,这事还得确凿一番。”
“那就抓紧一些,明日安排好队伍,后日一早便出发,也等世子殿下再多将养两天……不过,王副官为什么要纠结大世子的事?早点让邺王知道不好吗?”
邺王现在但凡是想要一个稳妥的传承人,就会好好待大世子,与他重修旧好,他们早些将这件事情告诉邺王,也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准到了盛京还能得到邺王的礼遇一番。
“夫人,若我们立场中立,两不相帮,两不插手,倒也无谓这件事情,但假如夫人有意偏向大世子,那么便需要考虑一下,假如我们将大世子的消息提前告知王宫那边,是否会被一些有心人探知到。”
“王宫可以说是一个复杂到难以辨别人鬼的地方,有人欢迎大世子回归,便有人抵触大世子的现身。”
郑曲尺一点就透,她听完就表示明白了:“那便先不说吧,万一传信先抵达王宫,我们护送的人说不定也会一并遇上麻烦事,既是如此,保密到盛京前,再亲自将消息禀告给邺王。”
他们的话给了她很大的启发,让她有了更好的主意:“我们分成两批上路吧,护送路匪的人与盛安公主为一队,我认为有盛安公主这样一个护身符在,某些心里的鬼的人哪怕想动,也得考虑一下后果,我们则与世子殿下为一队,乔装一番走另一条路。”
这样安排的确更为保险周全。
“夫人行坐马车可以隐蔽,然我与泽邦不得不露面,如此一来,便不能与夫人同一队了,要不然其它人该怀疑了。”蔚垚蹙眉道。
“我有蓝月、武亮、四喜还有空吏他们四人在,再加上世子殿下本身的武功亦不弱,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她道。
在蔚垚与王泽邦他们还在犹豫当前,却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爆破动静。
嘭——
是什么声音?!
他们三人猛地朝发声之处看去。
蔚垚仔细辨认了一下位置来源,脸色瞬间遽变:“是后山水牢位置——”
水牢……不就是关押秋的地方吗?
郑曲尺下意识拔腿就跑,蔚垚跟王泽邦也随之跟上,不过他们有轻功傍身,很快就追上了郑曲尺。
蔚垚见她神色凝沉赶事发地点赶去,便道了一声“请夫人见谅”,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腰,带起她离地跃起,快速奔走起来。
等他们赶到之时,只见水牢附近哪哪都是一番激烈打斗的痕迹,而守卫全都不见了踪影,因为这一番惊响的动静,营寨附近不少巡逻跟看守的士兵都一并赶了过来。
他们来得慢一些,刚到便看到了王泽邦跟蔚垚到达水牢前的背影,由于郑曲尺长得矮小,又站在最前方,他们从后方看去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王副官、蔚卫官,发生了何事?”
一个守将紧声问道。
蔚垚回头:“有人闯入了水牢,水牢的守卫应该是全都追了进去,你们先在外面守着,不必轻举妄动!”
交待完后,他又对郑曲尺道:“夫人,你先在此处与他们待在一起,我与泽邦先下水牢看看情况。”
王泽邦也回头对全体士兵厉颜厉色道:“全体听好,护好夫人,绝不能叫夫人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一众将士看到了将军夫人在场,当即行礼,普通士兵行跪礼,枪兵行扶枪礼,将领以军礼参见,所有人齐声如潮浪:“是!”
郑曲尺见封闭水牢的石门有了裂痕,那样厚重的石头都没能抵挡得住对方,且守卫全都出动底下却没有动静……情况不容乐观。
她没有东拉西扯一堆话来阻拦他们去探明情况,只是郑色道:“你们小心些,一切都以你们安危为先。”
两人颔首:“是。”
一转身,两道身影就疾冲进入了水牢,郑曲尺在外面等着,只觉得度秒如日,她额头上的汗水都被急出来了。
但这样干等也不行,她时刻记得她是将军夫人,她不能跟普通妇人一样遇到事情只知道依仗着别人来救赎。
她提高声量,一声清问:“羽兵何在?”
身后,一队人立即回过神来,起此彼伏地应声道:“属下在。”
“你们速去水牢附近布阵,将水牢的出入口死角全都盯睄好,一旦有任何异动,便听令射箭。”
“吾等遵令。”
“盾兵何在?”
“属下在。”
“你们架盾为防墙,围堵好水牢入口,一旦水牢中有可疑之人出来,便将他封锁于小范围之内,不容其逃脱。”
“属下遵令。”
“其余之人,与我一道随机应变,一旦有任何缺漏,便及时支援补救。”
“属下遵令。”
一番简单的布局之后,郑曲尺便先退身于盾兵后方,由他们当第一道防线。
而不知道这样多久了,洞口两道身影从内飞弹了出来,他们重重摔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又不甘地盯着洞内。
郑曲尺微微瞠大眸子。
“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