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宇文晟身形飘逸如鬼魅,剑法也凌厉似风,公输即若早见识过他的武功有多恐怖,而其它人则被他这股雷霆般凌厉横扫而至的气势所慑。
他的上锋芒如流星划过,公输即若的卫队单兵作战虽比不上他,但几十人一起上,招中有招变化无穷,一时竟形成了僵持。
然而,就在他们认为人多可以牵制住宇文晟时,却见他忽然改变了剑势,他不再分心思去防挡一些并不致命的伤害,而是只一味地收割人头时,一切的风向就变了。
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竟叫他们无法破局,他们人多勇猛却不敌他一剑在手,他一招一式见血封喉,一击毙命,此时更是一往无前。
他杀人,被伤,但他眼中却没有这些人,他只是如同毒蛇静静地看着公输即若,那眼神足叫人毛骨悚然。
锯子咬紧牙关,由于战场不断地被宇文晟拉伸着,逼近着,他不得不护着一身是伤的公输即若连连后退。
“他就是个战疯子,主上,你赶紧退后一些。”
公输即若此刻失血过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杀了我,或者他今日不倒在这里,是不会收手的。”
公输即若看懂了他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他在说,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今日无论谁来了,他公输即若都必死。
锯子就不信了,他们这么多的人还耐何不了一个宇文晟,他就算武功绝世,但也是一个人。
“主上,你暂且离远些,让锯子上去会会他!”
公输即若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他,可锯子已经放开他,身似炮弹一般冲了出去。
锯子冲进战局当中,高大似塔的魁伟身子显然很占优势,他抬起沙包一样的大拳头,对着宇文晟头颈部猛然砸去。
他拳风所至,如冽风刮肤。
可宇文晟的剑招更像龙般凶悍,像海浪般凌厉,他的剑风缠住了锯子,切割得他一手臂血肉模糊,一路跌撞过去……
但其它人也不是吃素的,趁着他被锯子牵制时,他们也是火力全开,在宇文晟身上制造的伤口越来越多,可对方的人也越来越少。
终于人海战术失效了,只需一个空隙,一个破绽,宇文晟他一个纵步,如鹰一般,翻飞翱翔,便甩开了那些围截之人。
他笑声骇浪,血色剑森已至公输即若的面前……
公输即若背抵墙壁,胸膛起伏不定,苍白双唇紧抿成一直线。
“主上!”
锯子嘶声大喊,他气血上涌,满脸通红,几步便跳跃飞起,不顾那只见骨的伤手,几近贯注了全部力量一拳挥至宇文晟的背部……
可此时的宇文晟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他妖异含笑,却是打算拼着哪怕重伤的代价,也要一剑结果了公输即若……
就在这叫公输家一众目眦欲裂的时刻,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急得跳脚的怒斥:“宇文晟,你疯啦,赶紧躲啊!”
是谁?!
宇文晟当即脸上所有的表情一滞,他在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收手之时,他放弃了追捕到手的猎物,却身似游蛇,银光乍现,已收兵闪至郑曲尺面前。
“你怎么回来了?”
——
……他放弃了。
宇文晟的身后,锯子这一拳被挥空,他跌扑前了好几步,但他却没有任何懊恼,反倒满脸的喜不自禁,甚至热泪盈眶。
他不敢相信,最后一刻,宇文晟竟然放弃了,他赶紧过去扶住快站不稳的公输即若。
“主上,你没事吧?”他哽咽道。
差一点,就差一点……若不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喊了他一声,只怕此刻他的主上就……
只是他不明白,连死都无法叫他改变主意大魔头宇文晟,竟会为一个人的怒斥而瞬间改变了主意,这个人究竟是谁?
公输即若撑着锯子的力道站好,他摇了摇头,勉力道:“没事。”
他的眼睛自那人出现之后,便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那一头,郑曲尺正一把抓紧宇文晟的手臂,她此刻的心脏还因为跳得太快而觉得疼痛,刚才撞入她眼睛的那一幕,简直不要太刺激。
她看到宇文晟在前面拿剑准备捅人,捅的还是公输即若,而锯子则在后面一脸凶狠绝望地一拳砸下去——
但凡他宇文晟是个正常人,也知道危险来了要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算,可他倒好,却拼着股狠劲不避,非得先干掉公输即若,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大仇未报吗?
他难道半点不担心下一秒就要横倒在地上了?
虽然气他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可她却没有在这种时候指责或怒骂他,因为在最后一刻,她喊他,他就收手了。
当时别说别人,连她自己都傻眼了。
……他都这么乖了,她也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算了。
他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难不成等着被巨鹿国的追兵射成马蜂窝啊!”
说起这个,郑曲尺脸就黑了。
艹!巨鹿国的兵马到了!
她跟付荣他们俩刚逃到一半,一看到那风沙走石的浩荡来势,哪敢继续朝前,直接就被迫原路返回了。
宇文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