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球。
又是四分。
哪怕是共审,十五位一起评卷,一起判分,最终还是与之前同样的结果……
这一次,他们无法再继续心存侥幸,企图污蔑郑青是蒙对的,是靠运气或者某些大匠被邺国收卖了,打假分。
他们渴望将她头顶的光环打碎,却不知,此举却更是壮大了她。
「我不信,郑青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他难不成偷看过答卷?要不然怎么答得这么准?」
「不能吧,这些石墙内容,全都是公输家这么些年来收藏的各地重工难题,入决赛时,方觅石墙雕刻内容,她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内容答案?」
「对啊,再说他们邺国,有谁有这本事给她提供答案?」
这时,莫名终于说了一句公正的话:「承认别人的优秀,这很难吗?」
「对啊,你们是不是觉得邺国工匠就该被永远踩在泥潭,不配翻身?所以,你们才这么不甘心,歇斯底里地想找证据来贬低她、污蔑她、无中生有造谣她?」
于海气不过地跟他们理论,眼睛尤其瞪着俞满七。
很难吗?
当然难。
尤其是承认一个一直以来、被七国工匠瞧不起,永远只能仰他们鼻息生存的邺国工匠。
俞满七胸膛起伏不定,亦红着眼,怒瞪着于海。
莫名平淡道:「我承认,我先前也怀疑郑青,我太过骄傲,认为不会有人比我更加厉害,才赞成了共审,但也是共审,让我听到了郑青的答卷内容,说实话……我比不上她懂的多。」
「你们只顾着嫉妒、怀疑,但我却从中知道了一些难题的答案,同时也增涨了见识,丰富了知识,以前同样的难题,我也有了应对之策。」于海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莫名与于海的话,对他们的冲击很大,一时之间,这些同样骄傲,来自七国最优秀拔尖的工匠都攥紧拳头,陷入了思想斗争,脑内风暴。
他们下面的争论声,刻意压制过,倒不影响上面,弥苦道:「下一题……」
论:舵叶面积的平衡舵,令船舶转向
不够灵活,除了平衡舵,假设以升降舵进,现知它应用于沙船中,过浅滩时,将舵提起,进入深水领域时将舵降至水下,再配以多桅多帆,请以明图示之。
「这一题……」于海诧异。
这一题龟兹国于海是得了两分的,毕竟龟兹国擅长造船,但凡出名的船只,皆出自龟兹国船匠之手。
这一题,是画图,不是答字,无法诵读。
于是弥苦将三张图纸平铺于案台上,让他们都围过来看。
第一眼,不可谓不冲击眼球,别开生面的3D手绘图纸,让第一次见识到硬笔画的他们,都惊叹诧异,光研究这画图的技巧就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而,关于图中所画内容……却让他们终于有了见缝插针的理由了。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四分。」
「邺国郑青,得三分。」
「邺国郑青,得两分。」
这一轮下来,打分终于有了变化,甚至差异不小,有打满分的,亦有低至两分的。
他们打完分之后,便将郑青的图纸示众。
当众人看到一张张活灵活灵的多桅帆船图纸时,都倒吸了一口气。
公输即若没记分,他道:「请阐明扣分理由。」
一位大匠道:「郑青的多桅帆船,一眼看来的确令人惊艳,可他却只讲究外表,船型设计得奇型怪状,前所未见,实不可取。」
「船身未有剖析图,其外型亦前所未见,但想来不曾有船匠这般做,便属于他个人设想,可圈可点处得分,但异想天开,脱离事实,扣分。」
扣分的理由,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可其中又带着许多牵强,因为他们只凭自己的经验与无法理解,而否定了郑曲尺的设计图纸。
「你有话要说吗?」公输即若又问郑曲尺。
「有。」
郑曲尺会提要求参加共审,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对一众大匠道:「只要给我提供造船条件,我可以还原一艘一模一样的多桅帆船摆在你们面前,诸位大匠,你们信吗?」
十四位大匠怔神,一时竟不知道该说她小儿狂妄,还是为她此刻所展现的自信光芒所折服。
「你、你还懂造船?」罡匠师都傻眼了。
郑曲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道:「你们认为我设计的船太过浮夸,不切实际,与现今的所有船只都不同,对吗?但是,我为什么要去造一艘与别人相同的船?」
「或许,我该这么说,在几十年前,或上百年前,他们见过现如今的船只吗?没有,对吧,所以,我的船是属于未来的,而非过去。」
「你们所见的每一个设计,实际都有其用意。」
郑曲尺的话,逐渐引人入胜,她继续说道:「造船师都知晓,帆船是利用风力前进的船,船桅数可分为单桅帆船、双桅帆船和多桅帆船,按船型划分有平底和尖底帆船,按首型分为宽头、窄头和尖头帆船……」
「对对对。」于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她指着设计图:「我这一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