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替他找补,省得一向冰清玉洁的他认为她的眼睛玷污了他的玉体。
这会儿她的表情就表现得足够真实了,有着急,也有担忧,还有尴尬害羞,就好像生怕他就这样站起来了似的。
“你要去替我去找亵衣?”宇文晟问她。
郑曲尺重重点头:“对,你放哪儿了?”
宇文晟见她是认真的,唇边翘起:“放在那边的衣箧里。”
衣箧?
哦,她想起来了,就那种装衣服的狭长小箱子,有盖,有铜饰……她视线转了一圈,找到了目标。
“我马上去拿。”
她跑过去,将衣箧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宇文晟的衣服,她也不知道他们穿不穿内裤啥的,可她并没找着内衣内裤之类的。
也许,他们这时代的男性还没有穿内裤的习惯吧。
那就直接找一件轻薄的汗衫打底吧,汗衫,也叫泽衣,也可以称为亵衣,她是见过宇文晟穿一件汗衫睡觉的,就那种很轻薄、贴身穿、甚至有些透的那种……所以,一直以来,他下面都是挂空档?
意识到自己意识开始偏向邪门了,她赶紧打住。
她不是本土人,受到的教育跟思想都不一样,所以并不认为替男人拿一件贴身穿的衣服有多羞涩。
她大大方方找到了之后,正打算将衣服配成套,拿给他换上,却忽然发现,他衣服底下的颜色还挺花花绿绿的。
她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于是好奇翻开一看,却发现有不少女子的衣裳。
谁的?
她看过一眼,有所猜想,但却没有深究,找好衣服后,她就拿去给宇文晟。
他瞧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直女模样,眯了眯眼,也不气馁,只是躺在那儿,跟个大爷似的,一会儿喊无力,一会儿喊着伤口痛,所以希望穿衣这种事情能由她代劳。
郑曲尺想拒绝,可她拒绝不了,人在屋檐下,她在阎王前。
于是,她只能上手了,因为第一次给男人穿衣服,还是穿那种她搞不太清楚的样式,她也是累得个气喘吁吁。
这会儿,她累得脸也红了,累得气也喘大了,宇文晟才终于满意了。
好不容易给他将前衣襟扣好,刚一抬头,却见他额头沁着冷汗,长长的睫毛似蝶翼在颤,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神色一变:“你怎么了?是我刚才动作太大,弄疼你的伤口了吗?”
宇文晟摇头:“没有,只是我这些日子在外奔波劳碌,没怎么用吃食,所以老毛病又犯了,腹下又有些不大舒爽。”
哦,这是饿了,喊她煮饭了吧。
“……可是,咱们营寨都断粮了,我也给你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她一脸忧愁道。
宇文晟闻言,顿了一下:“你知道了?”
废话,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她又不是那山顶洞人,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差,连野菜都快吃不上了,她能不知道?
看来付荣整的那个祭佛求雨也就只能求一个心理安慰,这老天愣是一点雨都没下。
这不下雨,野菜跟山上的蘑菇也都不长了,他们往后将山薅秃了,就更吃不上东西了。
郑曲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这一身的伤势不说,现在还胃疼,撇开别的不说,多少是有点惨。
她道:“我去膳食房看看还有没有栗米,给你熬点粥吧。”
宇文晟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想要获得的东西,他这次倒是爽快放人。
“好。”
而郑曲尺一走,宇文晟便从病弱娇夫,变回了所向披靡的活阎罗。
他自然地站了起来,他动作没有因为伤口有丝毫影响,毕竟这些显浅的皮肉伤是他故意而为之,看着口子不少,但实则将养两天就会结痂。
他走到办公的案几,笔墨被人动过,还有纸张也少了,他还看到被放到一旁的废纸。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郑曲尺做的。
他想知道,这些天她都做了些什么,便将抛到一边的废纸展开。
纸上是一幅画,里面画的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女孩,她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顶上,而马车里外都装满了金银财宝,她正抱着一堆金银财宝仰天哈哈大笑。
这一看,就知道当初画这幅画的人是什么心理。
“这么喜欢钱吗?那如果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你是不是就会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
宇文晟那一双如同蜘蛛网般沾粘的目光看似柔和,却欲慢慢将人折服,令其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要问这世间,谁有钱?有人一定会说是哪哪哪的首富。
可要问谁最有钱,那便是拥有一个国家、随时能够推动州郡首富产生的权力巅峰者了。
要知道,钱权相结合,才是无敌。
宇文晟若想要做,便会去做那个最有钱的人。
——
这头,郑曲尺正怀揣着一颗“大儿要吃肉,为娘心忧愁”的无奈,走到膳食房,却看到伙房的伙夫跟大厨大包二包地扛抬着东西进去。
她上前问他们:“你们这是在搬什么?”
蔚垚曾特意交待过他们,阿青是照顾将军的人,上一次她也来过,所以他们一看到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