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闪电冷冷笑道:“他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居然敢自解刑具,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关押入狱!”红月亮心头一沉,暗道:“又是我鲁莽惹得祸!早知如此,就不该替阿玛破开刑具了。”忙道:“白大人你误会了,其实阿玛的刑具是我用你的尚方宝剑砍开的,当时阿玛说什么也不让砍,是我自作主张把它打开的!然后我让阿玛逃走,他宁死不从,并且要我留下,投案自首。”白闪电拔出长剑,仔细看了看,十分心疼地吼道:“好你个女盗匪!竟用本官的尚方宝剑砍那根破镣铐,真是亵渎圣物!一旦砍坏了,你吃罪得起吗?来人呐,将她拿下!”过来几名兵勇,当场给她脱去官服,砸上脚镣,戴上木枷,押上另一辆囚车!
“白大人,能否让我说一句话?”红尘此时已浑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和官派十足劲,哭丧个肥脸,勉强从细小的眼缝里挤出一滴眼泪,可怜巴巴地说:“刚才我女儿说得可是句句属实呀,当时张大人也在现场,他可是看得真真的。不信你问他,白大人!”白闪电还没有发话,张狂便开始落井下石了,连道:“嗳,你可不要胡说道呀红尘!我和我的士兵亲眼所见,是你自己自行砸开的刑具!当时怕你跑了,所以我才令手下兵士把你捉住,押给白大人发落。”气得红尘破口大骂:“好你个张狂,咱们以前是有些过节,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记仇在心,此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真不是东西!”红月亮怒不可遏,对白闪电冷冷嗔道:“早闻大內密探白大人心思缜密,办案得力,不料今日一见,竟是浪得虚名之辈!”白闪电有些窝不住火了,大声喝:“大胆!你什么意思?”红月亮冷冷一笑,叱道:“试问白大人一句,你全身被制,锁在木枷、铁镣中,如何自己砸开自己的刑具?”此言一出,全场一阵轰笑。白闪电顿时感觉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很不是滋味。
香拳走出来打圆场,笑盈盈地道:“大概闪电你今天气糊涂了,其实红大人确实是个大好人,他不但没有自开刑具,而且还大义灭亲,自身犯险,与你定下这诱敌深入,一网打尽的好计谋!刚才我在房上亲眼所见,红月亮给他打开刑具后,非但没有一块儿逃走,反倒义正辞严地劝解女儿回头是岸。他没有违背初衷,一切以朝廷为重,都是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的。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反而将他抓了起来呢?”白闪电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对,心道:“还不是让他女儿气的!她险些喧宾夺主,将我硬生生吓跑!能不气吗?”当下只好吩咐兵勇给红尘放了。
香拳看了一眼红月亮,又道:“其实红月亮也并没有多大过错,她对我说了压抑在心头已久的难言之隐,原来她的师父给黑太阳害死,她为了报师仇才想方设法接近黑太阳。刚巧咱们的《江湖大全被黑太阳抢去,一番争斗之后,红月亮终在孤山将他杀死,为师父报了大仇,也算为整个江湖武林除了一个大害,更为我们夺回了《江湖大全!”白闪电一听也是欣喜如狂,因为这几天一来,黑太阳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武功之高,有些诡异,有些邪门,常常让他半夜中被噩梦惊醒,太瘆人了!
“尽管如此,但今天的场面太过火爆,况且朝廷钦犯火烧云与鸨母真死了,大街上又挤死了那么多老百姓,我如何向皇上交代?红月亮是绝对不能再放了!不但不能放,而且还得择日押送京师,交由皇上处置!”香拳转念一想也对,这红月亮号称天下第一神偷,平时所犯的盗窃案肯定少不了!此时,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解释清楚的?有罪与否,自己是不趟这淌浑水了,交由当今万岁爷去理论吧!当下不再多言。
白闪电突然扭头对张狂道:“张大人,你留下一队人马清理现场,务必弄干净它,最好不留一点痕迹!其余人,跟我回去!”张狂喏喏称是,点了一队人马,自去掩埋尸体去了。白闪电一声长啸,率领大批绿营军,押着红月亮,浩浩荡荡回府去了。
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红尘马上摆上上等酒宴招待白闪电。两人坐下,白闪电见他殷勤地亲自把盏给自己倒上酒,微微一笑道:“今天之事,本该白某请罪,如何敢劳红大人亲自倒酒?”红尘笑道:“应该的,下官应该的!我家小女今天太任性了,气坏了白大人,不料白大人非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将小女投到了杭州的普通牢房。这着实让下官意料不到,真有点受宠若惊啊!”白闪电正色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女儿果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敢打包票说:她为了你们老两口,你就是半夜把她的牢门打开,她都不会走的!”红尘也是有些感动,叹了囗气说:“其实小女生性虽然顽皮,但从小心眼就不坏,为了一个年迈的师父,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连我和她额娘都没有说,这……又是何等的骨气哇,我都自愧不如!”突然离座站起,卜通跪在白闪电的跟前,乞求道:“白大人,下官希望您到了京城,千万在皇上跟前,为我家小女多说好话呀!否则,下官老两口往后该如何活呀?!”白闪电见他今日一囗一个“下官”,很是反常,不由笑着把他搀扶起来,劝慰道:“红大人,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要你女儿命的!她顶多发配到宁古塔也就是了。”红尘怪眼一翻,有些不相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