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嘴里说的随意,心里却也在想这个关系该怎么走。
他连院里现在有几个萨克斯老师都不知道。
若想方便点,直接找魏老师倒是最直接的办法,不过以老爷子的性格,恐怕得知此事不会那么痛快。
一步一步来吧,先打听打听情况,如果这事真要办,最后怎么都绕不开魏老师,至少也得让魏老师知道。
“你咋说?”老李问。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讲了讲考学的思路和步骤,给他们算了算费用。”
安妈插话:“铮子这种情况得花多少钱?”
李安:“二十万左右吧。”
老李闻言内心大为震撼。
当年李安考学前前后后所有的花费加起来一共,也才两万五千不到。
安妈:“这么多呢?”
李安:“这只是基本费用。”
老李:“啥意思?”
李安:“学两年就想考表演,您说呢?”
老李:“意思还得再花钱?”
李安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不自然地想到林幽幽,如果这事让林幽幽遇上,他不知道林幽幽面对亲戚的开口,是否还能继续坚持她那套公平正义。
“不花钱怎么上。”
话间三口人已经来到南新社区的大门口,李安让老两口等他一下,接着门口去超市买了两条芙蓉王,出来的时候老李见他手里的烟皱起眉,以为李安是要给谁送东西,“家里豁牙子上次给买了两条好烟,你拿去就行了,还花这钱。”
“他送是他的。”李安摆了摆手里的烟,“这是给咱爷俩买的,一人一条。”
老李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不仅脸拉下来了,语气都严肃了起来。“你这干啥。”
“买都买了,我还退回去啊?”
李安边笑边拉着老李往家走,“一年能过几次年啊,走吧走吧,冻得。”
路上爷俩都没吭声,倒是安妈一個劲的说今天的行程,“安子你晚上是想回来住还是想住你姥姥家。”
李安:“我都行,妈你说。”
安妈:“要不今晚就住你姥姥家吧,你姥姥姥爷一年都盼着你回来。”
李安:“行。”
老李一路沉默,到了单元门口忽然开口,问李安那事还得花多少钱。
“这我哪知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者我就是帮忙搭个线。”
“那你心里大概总有个数么。”
李安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插进锁芯,轻叹一口,“得七八个吧。”
接着咔的一声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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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家舒服,除了卫生间的淋浴,还不如他之前那个得了尿路感染的喷头。
洗完澡,李安拿着他新买的琴弦来到钢琴前忙活起来。
装琴弦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握调弦扳手,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慢点慢点,动作太大,这钢丝都很脆的。”
老李站在一旁提醒李安,也是借着儿子给钢琴开膛破肚,他才看到钢琴内部结构。
“铸铁翻砂。”
轻轻摸了摸里面的铸铁板,老李赞叹道,“活做的不错。”他是喜欢这种工艺品。
“这话说得,”李安笑说,“不然这玩意这么贵呢。”
“干活要专心,”老李撇嘴,教训道,“没和你说话。”
李安心里一乐,这老爹。
老李绕着钢琴看了好几圈,心想这东西的结构好像也没有那么复杂。
他心里忽然想自己能不能闲了做个木制的钢琴小模型。
越想他越觉得这事好,做好了等李安成家的时候送给李安,兔崽子一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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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随着最后一次将音调完,李安放下工具喝了口水,刚洗完的澡,此刻又沾了满脸灰。
就这样吧,以他的拙劣技艺,能把音准调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忍住冲动,他先将琴盖琴板重新装好,接着去洗了把脸,洗了个手,回来上上下下把钢琴重新擦了一遍。
“李工想听什么。”
坐在钢琴前跑了两遍音阶,李安只觉浑身舒畅。
老李让李安弹个在银色的月光下,李安一时间想不起这是个什么调。
“你哼我听听旋律。”
老李直接唱了起来。
李安一下就找到了调了,原来是这首歌啊。
再听老爹的嗓音,唱的挺不错,虽然咬字有点口音,但是音准没的说,“别停,你就唱着。”
接着他在钢琴上找到了老爹的调,跟着弹起了伴奏。
父子二人引来安妈围观,“呵,爷俩还办上了。”
听着儿子精妙的伴奏,老李越唱越有感觉,一时间还有点当年参加厂里工会演出时的感觉。
老李一曲唱完,李安收手先鼓起了掌声。
“行啊,李工,这歌唱的真有水平。”
老李得意:“那你爹我当年也是厂里的金嗓子,搞什么文艺活动他们不得让我去唱两首。”
安妈嫌弃道:“你儿子就给你捧个场,怎么自己还觉不着了。”
老李反击:“你以为你儿子音乐天赋遗传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