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邱已经退役,在国家工业局担任局长,和莉莉娅住在墨西哥城,偶尔能回来看下他们。
“肖恩似乎还有话想说。”玛加雷特对张凡仲道。
张凡仲也不以为意,道:“我也还想跟他多说几句,无奈何语言不通啊。”
俩人继续推着张玛丽在海边闲逛。
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玛加雷特靠在张凡仲的肩膀上看着大海,道:“亲爱的,我不想回里斯本了,就想在这里天天这样。”
张凡仲伸手揽住她,没有理她。
这女人的话当得真么?或许此时此刻她真是这样想的。明日起来,想的就是如何多给女儿赚些钱,哪个臣子有二心……
黄德贵幼年时跟着逃荒的家人来到重庆。
被大包寨土匪打劫,父亲死了,母亲跟他被掳到了山寨。先是跟着母亲种地,后来母亲生病去世,14岁的黄德贵便进入了土匪现役。15岁时大包寨被明军剿灭,他继续留在了山寨务农。
三个山寨的人都跟着何家湾移民到了美洲,去年又作为派遣人员来到法国里尔西边的昂格洛。
这里有殷商国购买的土地,跟他一样的派遣人员有二十来人。除了几位农业社领导,黄德贵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领着当地雇佣的农民种地。
黄德贵看着大家把工具都还了回来,跟同伴一起整理起来。
该清洗的清洗,该换电池的换上,该充电的插好插头……
“德贵,晚上你又不一起吃饭?”小队长阴友堂问道。
“不了。我要去卡米尔家吃饭。”
黄德贵来了这里不久便跟当地的一个村姑卡米尔好上了。
“那你先走嘛,我来收拾就是。”阴友堂比黄德贵年岁稍长,已经结婚成家。
知道卡米尔的父亲一定在外面等着黄德贵。
“阴大哥,谢谢你。”
黄德贵洗了手,换上便装朝农业社大门走去,远远就看见了布尔热瓦正等在那里。
布尔热瓦是农业社在当地雇佣的农民,就是他撮合黄德贵跟自己的大女儿卡米尔在一起。
虽说语言不通,但黄德贵和卡米尔两人比比划划地相处还是非常快乐。
守在路口的卡米尔看到黄德贵跟着父亲出现,欢快地跑上来一把抱住了黄德贵。
虽然这样的情景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但黄德贵依旧感到有些尴尬。
布尔热瓦笑笑,迈开脚步把两人甩在了后面。
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站在小院里,微笑着看着牵手进来的黄德贵和卡米尔。
“家里有客人?”这人黄德贵从没见过。
中年男人主动向黄德贵伸出了手,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话:“你好,黄先生。我叫勒戈夫,布尔热瓦是我远房的堂哥。”
卡米尔看了眼黄德贵便跑去厨房帮忙去了。
“你好,叫我黄就行了。”黄德贵也伸出了手。
布尔热瓦这时也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院子里,招呼两人进去坐。
肖恩见过张凡仲后下定了决心,请假来了墨西哥城。
“何邱,你也是难得来我办公室的哈。”
张凡仲把何邱让进来坐下。
其实在开会的时候俩人也常能见面,关系并没疏远。何邱分管工业这块工作繁忙,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到张凡仲办公室来。
何邱等刘秘书泡好茶水出去后,跟着站起身去把房门给关上。
“何邱,有事么,这么神秘?”
何邱点点头,走到张凡仲面前压低声音道:“张哥,昨晚我老丈人来了墨西哥城,说他要举报一个人受贿。”
张凡仲眼前突然闪现出何敬跟洋女子的身影来。
何敬负责阿卡普尔科港口管理处,肖恩就在那里工作。肖恩要举报的人莫非就是何敬。
“何邱,你老丈给你说过他要举报谁没有?”
何邱愣了愣,道:“没有。”
张凡仲看何邱的表情便知道他在说谎也不说破,只在那里沉思。
肖恩是个正直的人,他肯定不会胡乱举报。但何敬跟其他人总有些不同,如何处理这事让他犯了难。
何邱见张凡仲沉默也不再说话,退到一旁坐下默默地喝茶。
想了半天,张凡仲对何邱道:
“何邱,你去约老郑找个地方悄悄跟你老丈人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有枉法渎职的行为先不要调查,先来跟我说一下。到时候再想想如何处理这事。对了,一定要注意保密噢。”
在张凡仲想来,何敬如果真要受贿,无非就是减免各商会的税款。
税率是一定的,何敬没权擅自减免,最大的可能就是更改货物数量跟品种。
阿卡普尔科这边的报关清单跟仓库清单应该查不出问题,但图斯潘港口的装货清单肯定是真实的数量和品种。
何敬还没那么大能耐插手到图斯潘港,而且那边是出口不用计税,装卸货时应该是真实的。
只要两头一比对,货物品种跟数量上的差异就出来了。
“唉……”
何邱走了,张凡仲重重地叹了口气。
“玛加雷特,你这就准备走了么?”
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