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蓝发男人被人抓着头发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揪起来,迷瞪着眼睛努力睁开,对上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你大半夜的……”
说着,桑博揉了揉脸颊,盘腿坐在被窝之中一脸哀怨,“你失眠也不能抓我起来啊……”
“快。”程澈穿着一件长风衣,里面直接套着睡衣,双眸亮亮的看着桑博,“快,瞅瞅我身上欢愉味道重不重!”
睡醒就来了,找谁都不合适,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桑博勉勉强强算个快乐搭子,没有阵营亦或是利益冲突。
闻言,桑博叹了口气。
他揉了揉脸颊,脸上满是无奈,“朋友,我知道祂很看重你,但是你也不能天天在我脸上嘚瑟——”
话音未落,桑博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之中。
桑博微微后仰身体,赤裸的脊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是欢愉味道重吗?!
这尼玛是五颜六色五彩缤纷什么味道都有啊!
“你……”桑博颤抖着抬起手,哆哆嗦嗦指着程澈,“你这是干了什么?!”
一个人的成分为何能够复杂到如此地步!
“做了个梦。”程澈左右看看,被下层区的冷空气冻得一抖,他扒拉开一块空余,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桑博的另一半床,裹着被子看着桑博,“我说的是欢愉的味道,你看看重不重。”
桑博:……
桑博一言难尽地看着程澈,伸出脚往下踹,“朋友,你是个直男。”
“我是啊。”程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看着桑博难以置信,“分我一半床会死吧你?我是来找你聊天的,我又不是来找你当老婆的!”
好兄弟别说坐床上聊天了,手牵手又怎么了?!
“别别别!”桑博往后缩了缩,一脸惊恐,“我老桑博现在还不想死!”
别说出那两个令人胆寒的词!
他,桑博,不想听!
“你好嫌弃我!”程澈睁大眼睛看着桑博,提高声音,“让你看!看!看我身上的欢愉味道!”
“…… ”桑博顿了顿,皱着眉头很是为难,“朋友,你一直以来欢愉的味道就很重,是那种不需要星神看你已经很重的模样。”
天生欢愉,还需要欢愉赐福?
就程澈这找乐子的功夫,他桑博都变成乐子了好不好!
“哦。”程澈点点头,歪着头看着桑博,“那现在呢?会不会更重一点?它拿别的神的力量喂我,倒是没喂我吃面具……”
抠门!
捡垃圾喂他!
“啊……”桑博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拍拍程澈的脑袋,语重心长,“朋友,知足吧,这儿还有一个梦里都没见过星神的人呢。”
嘚瑟什么啊!
他老桑博真的好酸!
“那……”程澈眨了眨眼睛,凑近桑博压低声音,“朋友,我现在也算个欢愉小头头,你要不要当我小弟?”
桑博一言难尽。
桑博无语凝噎。
桑博现在心里有好几个星球的脏话想说。
蓝发男人揉了揉脸,压下心中暴躁后咬牙开口,“如果你在抓我炸金库让我欠债之前说出这个话我会很开心的。”
都被程澈抓去犯罪成为同伙了,这会儿来问他了?
“我不要!”桑博瞪大眼睛,看着程澈一字一顿,“我拒绝!”
“哦。”程澈应了一声,眨眨眼睛看着桑博,“行吧。”
桑博干咽一下,“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他老桑博在雅利洛六号的落脚点可是为了避开银鬃铁卫特意选的,谁都不知道他会住在哪里!
“鼹鼠党啊。”程澈一本正经,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拆开吃掉,含糊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桑博·科斯基是下层区的地头蛇没错,但是你压不过鼹鼠党这个地头蛇。”
说到这里,程澈侧了侧脸,“朋友,我的出现让你惊喜吗?”
桑博:……
“开心没有,但我有一种要被炸掉的寒冷。”桑博捂住胸口,指了指门外,“快走!”
“哦。”程澈应了一声,咬碎糖后看着桑博,“那你放心,我对着男人叫不出老婆的。”
话音落地,青年的身影消失。
桑博反复深呼吸,努力将心头的暴躁压下。
太可恶了!
来一回就是嘚瑟自己又被托梦了对吧?!
嘚瑟阿哈对他有多偏爱对吧?!
桑博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半晌一甩被子又躺了回去,“好气……”
半小时后,桑博再一次睁开眼睛。
他伸出手捋了一把头发,起身穿衣服,“睡不着是吧?那都别睡了!”
桑博穿好衣服,晃晃悠悠出了门,直奔上层区,寻找正在宾馆房间之中沉睡的小乌鸦。
“干什么?”
程澈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出现的一双绿眼睛,“大晚上挺吓人的你懂吗?”
桑博眨眨眼睛,蹲在床边一言不发。
程澈转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面。
桑博再一次眨眨眼睛,摩挲着找出一个铁盆,又拎着自己的刀开始敲,“睡什么睡!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