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我?”
程澈坐在小桌旁边,将手中的灯管掰弯,思索着扭一个会发光的小乌鸦标志出来。
他瞥了一眼正在用吸管慢悠悠喝酒的男人,收回目光继续掰灯管。
桑博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面具男,声音之中满是过来人的语重心长,“老哥,这一位……”
说到这里,桑博顿了顿,用手指着程澈,“程澈弟弟,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闻言,面具男微微侧头,透过面具注视着程澈。
程澈掀起眼皮看了桑博一眼,又低下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别叫我弟弟,叫我弟弟的人早就凉了好几年了。”
程澈低头看着手中的灯管,摸出一管浇水将弯曲的灯管粘在铁网上面,晾干后递给景元,“记得,我比赛的时候一定要当好气氛组。”
景元:……
白发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迷茫道:“认真的吗?”
“嗯。”程澈点头,摸出一枚硬币晃了晃,“前几天刚好和银狼玩过,我刚刚也设置了新的以太灵。”
“什么模样?”景元微微挑起眉头疑惑道:“感觉你比较喜欢罗浮的机巧,又或者是谛听那种可爱的东西。”
罗浮的机巧造型可爱漂亮,乌鸦刚好喜欢好看的东西。
“小乌鸦啊。”程澈双手揣兜,靠着椅背半闭着眼睛,“我就玩一会会,这场比赛的主角应该是三月和星吧?”
嗯,以他对米忽悠策划的了解,这一看就是个版本大活动,出风头的肯定是那个屑屑的开拓者。
“懂了。”景元恍然大悟,将小乌鸦的灯牌抱在怀中,笑眯眯道:“嘎嘎叫着踩对方脑袋的以太灵对吧?”
程澈怔了怔,看着景元的眼睛,“那等会儿记得好好瞧瞧,毕竟上次我还没有吹散蒲公英的头发呢。”
景元:……
景元眸光闪烁,莫名幻视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只乌鸦,两个翅膀捧着一棵白色蒲公英,嘎嘎叫了一声呼的一吹,白色发丝随风飘扬。
ミ?Д?彡
可怕!!!
另一边,桑博举着酒杯遮掩唇形,压低声音开口,“乔瓦尼老哥,这可不是弟弟我乱说,小乌鸦的毒性有多深你已经有了初步体会,至于深刻体会……”
桑博脸上的笑容一僵,一言难尽,“弟弟我只能告诉你还是先回家搓个澡吧。”
对,搓个澡,把皮肤搓到细腻白皙,等待一只小乌鸦举着记号笔过来记账。
乔瓦尼怔了怔,顺着桑博举起酒杯的动作看到桑博裸露在外的小臂。
他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啊……真是有趣啊……”
啧,太有趣了!
能把桑博坑成这种样子的人可是不多见啊!!!
桑博听出乔瓦尼声音之中的兴味,浅绿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流光。
他举着酒杯在乔瓦尼的杯子上轻轻一碰,轻声道:“祝你好运。”
乌鸦嘴是个不可控的大杀器,但是程澈显然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么一组合,杀伤力成倍增加。
桑博想了想,目光看向捧着保温杯一脸平静的发呆的程澈,“朋友,我看好你,再接再厉。”
程澈懒散地瞥了一眼桑博,挪了挪凳子,一脑门抵上景元的肩膀闭上眼睛。
桑博一怔,他看着程澈打量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感觉不太对劲,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困。”程澈闭着眼睛,将景元当做一个靠枕一样倚着打盹儿,“吃了药就困。”
闻言,桑博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你好好休息,等会儿……”
桑博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周围聚集的观众,思索良久后默默转头看向乔瓦尼,“乔瓦尼老兄,介意我做点儿小生意吗?”
乔瓦尼:……
怎么?
坑人之前还要打声招呼吗?
“开赌局?”乔瓦尼想了想,点头,“不过先说好,我不参与,到时候被银鬃铁卫通缉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桑博:!!!
他们欢愉大家庭确实够欢愉,但是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友情吗?
桑博把目光挪向程澈,试图找到一只同流合污的小乌鸦。
“别找我,我不想晚上做梦梦到一个大嘴巴子从天而降。”程澈果断摆手,闭着眼睛伸出手在兜里摸来摸去,试图找出一个当做毛毯的外套出来,“我要睡一会儿。”
桑博:……
只剩下他老桑博为了一点点碎银子奔波对吧?!
到时候他不小心被发现被杰帕德带人追出三里地,程澈和乔瓦尼手捧瓜子在原地指指点点哈哈大笑对吧?!
“对了,入个股。”程澈摸出一沓冬城盾丢给桑博,轻叹一声,“大意了,没带毛毯。”
程澈直起身体,看了一眼赛程安排后叹了口气,“我回宾馆睡觉吧。”
睡醒再来,到时候星和三月七可能刚刚结束以太灵的收集跑过来,还能赶上比赛开幕。
程澈想了想,转头看向景元,“你呢?留在这里闲逛还是我给你捡点儿垃圾边吃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