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住多几天?”
“不了,大年初七就开学了。”
“这么早开学的?”
“高三是这样。”
临近送别,大舅想说点什么耳提面命的话,奈何没什么文化,不说话就要冷场了,多亏大舅妈跑三四回让风无理他们拿点东西回去把场子热了起来。
最后拿着一袋鸭蛋,一袋说不出名堂的油炸类淀粉食物。
大舅咳嗽一声,刚想说什么,又被舅妈打断:“再拿点鱼干回去,哎哟你们带来的鱼干这么多怎么可能吃的完。”
新一场拉锯战打响。
王西楼别的事不好说,但当了几百年中老妇女,她玩这种人情往来客套时,舅妈的舅妈都还没出生。
舅妈在她手里愣是讨不了好。
施法被打断,大舅沉默地抽旱烟,表现得一副没什么交代了的样子。
二舅三舅一家也是叨逼叨个不停,说风无理成绩好,平时微信多教教表弟表妹们。
风无理也会适当谦虚一下,“进年级前一百其实不难,小河能考进沙中,脑子肯定是灵活的。”
“你看看你表哥,年级前一百!”
居然被听出来了,风无理表现得更谦虚了。
坐上苏小欣的车,几人从来路回去,再次跋山涉岭,只留下一道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林里。
留下几人目送。
“我们什么时候回?”
“明天吧。”
“小唯巴不得不回去,回去得做作业!”
众人往回走,七嘴八舌说着,山野间升起炊烟,偶尔山里会响起不知名的禽类啼叫,在空幽深谷山嵴间回荡着,推开的木门吱嘎声和耕牛咀嚼着青草很轻,一只大黄狗慢悠悠走过,有山民隔着老远在跟人打招呼,声音传过来要很用心才能听得清楚。
表妹回头看一眼那颗槐树。
槐树下的人不在了,乌鸦也不在了,她却进了屋后抓了一把花生出来,放在槐树下面。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放下后又左右看了看,默默往回走,几颗花生孤零零在槐树下面放着,像是等着谁来。
表哥不会再呆呆坐在那棵槐树下,她也不再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了。
早上八点出发,中午一二点才回到郡沙。
中午他们去吃海底捞。
去打调料酱的时候,小僵尸发现,那里可以拿免费的牛肉粒。
至此王西楼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店家是傻子吧!”
免费的牛肉,这对她价值观产生很严重的冲击。
尺凫不吭声,但内心同样很震惊,和王西楼一道默默拿碟子装。
要早知道这里有免费的牛肉吃,流浪那段时间何至于整天挨饿!
魄奴嘲笑他们两个乡里别,海底捞都不知道。
尺凫问她:“你以前捡垃圾挨饿时也经常来这里吃免费牛肉粒?”
魄奴闻言不禁一愣。
对哦,为什么她当时没想到?
然后推崇牛肉粒大法的,从两个小姑娘变成了三个。
风无理在一边感觉很无奈,“别只装牛肉粒,那个只是调料的,等一下有得让你们吃。”
三个王西楼都犟得很,并不听他,只有魄奴表示姐夫放心好了,你的那份我也给你打了。
王西楼甚至爽朗笑道:“徒儿你下次什么时候想吃牛肉跟师父说。”
风无理默默一个人帮他们调料都配好。
“尺凫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苏小欣不断给尺凫夹,她挺喜欢这个安静话少但特别能吃的可爱小姑娘。
尺凫脸一僵,“谢,谢谢苏姨。”
对面魄奴笑她,她颇为恼怒刮她一眼。
苏小欣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尺凫脸微红,苏小欣时不时还会给她夹菜,其实这导致她干饭速度大幅度下降。
光顾着害羞和局促,一整局下来吃的没有平时百分之七十,但这又怪不得自己的未来婆婆。
为了婆婆什么的,可不是她认定的,只是王西楼都那样了,她也只好认命而已。
下午大家也都不忙,苏小欣吃饭时说想逛一下,问几个小姑娘意见。
她对待风无理已经没了过去那样谨小慎微,而是变得很自然,更是有一种将对风无理好扩散到对几个孩子好身上。
特别是王西楼。
风无理发现他们经常缩一起讲悄悄话。
“苏姨你想买什么,这里我熟得很!”王西楼大包大揽,得到喘息的尺凫赶紧去烫刚刚一直想吃但不好意思的牛百叶、毛血旺、金针孤,同时又不能在风无理和苏小欣面前表现出自己急切。
这很考验演技的。
“买几件衣服吧,也好久没在商场买过衣服了。”
她又道:“不如给你们几个年轻人也挑几件?”
“给他挑几件吧,我们姑娘衣服很多的。”
风无理不吭声,只吃菜,尽量不让他们把事儿往自己身上引。
“要是你们看到喜欢的不要给阿姨省钱。”
“那就看到合眼的再说。”王西楼表现得并不客气,而这正是苏小欣想看到的。
风无理不太喜欢逛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