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听他这样说,也皱起了眉。
鄂北如今既要研发军备,又要修建水渠,还在组建商队,另外,还有一批人在修建边界的防御工事,真的是哪哪都要银子。
“鄂北现在的税收情况如何?”沉思良久,沈清浅还是问了。
盛泽没有隐瞒,说了个数,“张大人来了鄂北后就在整理历年的册子,之前已经全部交给我们,我找人查过了,没有问题。”
“这么少?”沈清浅听到这个数字后却很诧异。
鄂北好歹也有三十万普通百姓,怎么会只有这么点税收银子?
盛泽无奈叹道:“去年的税粮只留了属于鄂北军的部分,其他全部上交朝廷了。税银也一样,留下的不错。今年又还没到收税的时候,如果没有去年单满承那五十万两,鄂北军可能会更艰难。”
大晋的税粮是每年秋收后上交,针对商家的税银,以及百姓进城收的进城税等,是每个季度统计上交府库。
梁成和张之遥应该就是用这些银子在撑着整个鄂北的正常运转。
“你们有没有想过募捐?”沈清浅想了想,看向盛泽问道。
盛泽疑惑,“募捐?让人捐银子吗?”
谁会无缘无故捐银子出来啊?
沈清浅勾了勾唇角,“本质上的确是让人捐银子,但是咱们也不能白让人给银子对吧?”
“比如?”盛泽看着她小狐狸般狡黠的眸子,心情都变得轻快起来。
沈清浅笑了下,“鄂北军不是在修防御工事吗?咱们需要人是吧?权贵人家的子弟是不是该跟百姓一样被征召?那他们不想自家人去修城墙啥的,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
这也不是针对有钱人家,普通百姓家里本来就必须在朝廷做这些利国利民的事时,每家都要出人,这是徭役的一种。
徭役在古代是统治阶级强迫百姓必须参与的一种无偿劳动,包括力役、杂役、军役等。
百姓们被压迫没办法,有钱的人家却能用钱解决,但有的时候这种事根本就不会通知权贵阶层,时间长了,便成了约定俗成的东西。
别的朝代如何沈清浅不清楚,但大晋对这件事就是如此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盛泽也想起了这茬,开始思考这件事该如何运作。
沈清浅眨眨眼道:“按规矩拿银子抵徭役只是第一步,咱们的目的是双赢,比如,咱们修水渠或者建哨所城墙啥的,是不是需要提供工具和材料之类的?那就让相应的商家或者世家把这些承包过去……”
如今鄂北军用到的军械全是军器监在做,沈清浅早就觉得这样的模式不太行,如果盛泽能想清楚其中关键,说不定能趁着这次形成一个良好的军民合作的市场环境。/
“我明白了。”盛泽结合自己梦中所见,再加上鄂北如今的情况,脑子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沈清浅见他眉间愁绪消散,也就不再多说,只提醒道:“商人其实也是普通百姓,只要他们按规矩交税,就该拥有普通百姓的权利,就算想要人家口袋里的银子,那也得拿差不多的利益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