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来到蓝湾村的学堂,会很好玩,事实上不上课的时候,也确实很好玩,但是在上课的时候却并不轻松,课堂的要求甚至还比在京里的时候还更多,书写,坐姿,笔记,以及不少的课后功课,最最主要的还有过关。
每六天就会对前面学的检测一次,检测不过关的会被单独留下来补习,直到补习过关才会放人回家。
不过让谢涛得意的是,他的算学学得很好,半年的学习就已经能熟练地掌握了百位数的加减,比起其他同龄的学生不知快了多少倍。
用莫紫菀的话说,上天给谢涛关了学诗词歌赋的天赋,却给他开了数学的这扇窗。谢涛在数学上学的有多快,有多好,在四书五经的学习上就有多差。
差到莫紫菀直接当到谢文华问道:“谢伯伯,你为什么要做生意?是不是你也不喜欢读书?”
谢文华哭笑不得,“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好歹也是秀才出身。”
莫紫菀‘哦’了一声后道:“那涛哥哥应该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这话让谢文华更是汗颜,自己儿子啥情况,没人比他清楚,从自己给他启蒙开始,到送他去学院,这三年里,要不是他多少认了些字,会背几句文章,自己都快认为自己真的生了个傻儿子。
“辛苦菀菀了,你涛哥哥是笨了点,你多费些心。”谢文华道。
“涛哥哥不笨,他很聪明,只是他的聪明有些偏,偏向于算学,在学算学的时候,一点就通,而且也能很快地记住,比其他同学都学得好。”
可数学再好,也不能放弃语文学科啊!更何况生在现在这个时代,读四书五经才是正道,要不是小班教学,他的成绩觉得不会像现在这样呈上升趋势。
“可是这算学学得再好,用处也不是很大啊!”谢文华叹道,和莫紫菀想的一样。
能这样想,是因为这个时代所致,但并不代表莫紫菀就认同不用学算写,她只认为不能太偏科了,得均衡发展,纠正他的观点道:“算学的用处可大了,大到修房建桥都离不开算学的计算,再有我要是来给帮伯伯记账,绝对比你们现在的账房记得更清楚,通过账本我不但能查出作坊是否盈利亏损,记的账是否属实,以及做出未来的成本预算。”
“我知道伯伯是觉得商人的地位比不上在朝为官的地位高,可是我觉得地位这事,是自己挣出来的,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是我能为村子里的人家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为村里的孩子读书贡献出自己的一点微薄的力量,这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不一样的,久而久之我在大家的心里便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反之,若是官不为民,德不配位,这样的人在百姓心中宛如老虎,豺狼,害怕之余难免有人会生出别样心思,一旦被查出,不要说地位了,不但会遭受到万人唾弃,甚至会连累家族。”
谢文华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得如此透彻,我真是枉比你年长二十五载了。”
莫紫菀摇头,“伯伯要想的事太多了,不但要想着把书店的生意经营好,还要养着书店的工人,以及家里的一大家子,不像我,每天只用想我要怎么把大家给教好,把学堂办好就可以了。”
受了莫紫菀的启发,谢文华很快就有了新的计划。
这日找上韩书贤进到书房就是一阵密谈,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十二月二十日,蓝湾村放假,一直放到来年的二十日再上学,这是蓝湾村学堂独有的春节长假。
目的是让辛苦了差不多半年的学生放松一下,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在这个假期里面到处走走看看,体验不同的生活,增长见识。
当然原本农家的孩子,在假期里,也能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谢涛回到京里的家后,得意地跟着谢文华说道:“爹,你有没有账要算的?拿来我帮你算算,要不然,我帮你看看账本也行。”
谢文华看着儿子嚣张的样子,气笑,“就你会的那点还想帮我算账,再等个十年八年的还差不多。”
谢涛很不服他爹看不起他的样子,当即就说了几个百位数的加减,谢文华也不是吃素的,堂堂墨韵书店大东家,岂能被几个加减给难住,虽然没有被难住,但算出来的时间却有些长,这让谢涛同学一脸鄙夷,不停地催促道:“你就不能快一点嘛!”
“这么简单的题,还要算这么久?”
“爹,你能不能快一点?”
谢文华只能说道:“你懂什么,这算学不能快,得慢一点才不会出错。”/
“慢一点可以,但也不能太慢了,你这不是耽误时间么?要是我像你这么慢,不知道被菀菀妹妹骂过好多回了?”
“你菀菀妹妹还骂人?”谢文华像是听到新鲜事一样。
“咋不骂?菀菀妹妹骂人可凶了!”
“那你给我说说,她都咋骂你们的?”
谢涛在谢文华问后便有模有样地学起来,指着一把空椅子就骂了起来,“你说你,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
“有时也会骂‘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是豆渣?’”
“要不就是‘你是不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