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菀不知道黄静淑被关在了国公府出不来,要是知道定会拍手称快。
行刑这天,莫庭雨一人去了京里,他和京里去看热闹的百姓一同站在刑场外,场内是方靖带着衙役和刽子手。
黄齐升面如死灰地跪在行场内,此时的他如丧家之犬,再无从前的嚣张,戴氏哭哭啼啼地被人扶来,看着场中央的黄齐升就大喊起来,“我的儿啊!”
见着自家人前来,黄齐升死寂的眼里多了一丝光亮来,朝着其父黄威,和其母戴明荷哑着嗓子喊道:“爹,娘,救我!”
戴氏听着儿子沙哑的声音,心更是痛得直抽抽,当即朝着方靖声嘶力竭的喊道:“方大人,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能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还不满周岁的儿子就没了爹!”
对于戴氏的声嘶力竭,方靖装着听不见,只往着沙漏的地方看了看。
“方靖,你怎么这么狠心,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也赔你们钱了,你怎么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你还有没有心?”
方靖本欲不理会她,黄齐升罪有应得,但作为他的家人,在面对他的死亡时,总会难受,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黄家人就是骂自己几句,他都不会理会,但是她这样造谣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我怎么狠心了?黄齐升若是没有犯罪,又怎会有今日之事?至于你们赔的银子,若不是你们费尽心机地用钱和手中的权力去诱惑我那愚蠢的弟弟。”
方靖说到这的时候,瞥了一眼黄齐升,“犯人黄齐升早就伏法,哪还有今日之事。”
戴氏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冲了,不该惹怒他,又放低身段,“方大人,求你了,你侄儿的死就是意外,如今我儿已经受到了惩罚,求你放过他吧!”
方靖不准备再理会戴氏,转头对着黄威说道:“黄大人,还请管好令夫人,今日之事是犯人黄齐升在四年前打死蓝湾村村民,经查证后与今日处置,与他打死方未非同一件事,若要再扰乱刑场,我也不会再顾及你我同僚一场。”
黄威看着妻子,他又何尝不痛心,对着扶着她的丫鬟婆子说道:“扶夫人回去。”
戴氏怎舍得走,当即疯狂起来,“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看着升儿。”
“升儿!升儿!”戴氏大声地喊着。
“还不把夫人送回去。”黄威大声吼道。
这一吼丫鬟们也就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左右各一人半扶半拉的就把戴氏驾走。
一场闹后,也到了行刑的时间,“时间到!”
方靖的声音在场内响起,随着方靖的声音响起,黄威的身形不由得也晃动了一下,身旁的长子黄齐铭立即把人扶住,“爹!”
“给我好好地记住你弟弟是怎么死的。”黄威咬牙切齿地说道。
黄齐铭也是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方靖的样子,“爹放心,儿子肯定会好好地记住今天的,记住姓方的一家。”
“黄齐升,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有后悔过?”方靖手拿令牌向着黄齐升问道。
黄齐升在方靖的一声喊中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回道:“我后悔了,我错了,我不该仗势欺人,我不该打人,也不该抢人东西还不给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黄齐升痛哭流涕地说道。
“本官念你已有悔过之心,便不行斩刑。”方靖说完便对着一旁喊道:“来人,送鸩酒!”
方靖的话落一衙役便端着两杯盛满酒的酒杯走了上来,径直走向刽子手,在他走到刽子手后,方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刑。”
方靖的话后刽子手便伸手端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并对着黄齐升道:“你要是自己喝,我便不动手!”
黄齐升又岂会乖乖听话,大喊道:“方靖,我都知错了,也悔过了,结果你还是想要杀我,你不得好死,我就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方靖冷笑,“我依法行事,行得正坐得端,就是鬼来了,本官也能打得他魂飞魄散。”说完对着刽子手道:“既然他不愿听话,你动手吧!”
“遵命!”刽子手一声应后就把黄齐升的下巴捏住,接着酒杯的酒就倒入了其口中,黄齐升虽被绑无法动弹,但口舌还是能动一下,可这一点点的力道落在孔武有力的刽子手里,就如同蚂蚁想要撼动大象一样。
一杯酒倒完后,刽子手的手就腾了出来,一手抬着黄齐升的下巴,一手压着他的头,须臾间,黄齐升便没了力气,人渐渐软了下去。
在黄齐升倒地后,方靖才起身对着黄威说道:“黄大人,黄齐升的案子本官无愧于心,但念在你我同僚一场,本官也不愿黄大人亲眼见着令郎身首异处,故特意为令郎送上鸩酒一杯。”
儿子被杀,黄威虽气,但比起身首异处的死相,有个完好的身体,黄威的心也稍感一丝慰藉,对着方靖抱拳躬身谢道:“多谢方大人。”
怎么死,在方靖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侄儿报仇,能为百姓申冤,就已经足够。
但对黄家人就不一样了,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亲人身首异处,黄家人本就嫉恨自己,自己虽不怕,但也没必要把矛盾再加深,所以顺手送了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