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远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水里不停扑腾的人,讥讽的说道:“这水又不深!自己站起来就能上岸!你这样演戏给谁看?”
慕容清远的话一落,岸上就传出来隐忍的笑声。
慕容清远的话后,李有地也不着急着喊人下去救人了,气恼自己被这些长舌妇给气糊涂了,又不是河中间,自己咋就忘了岸边的水又不深,站在岸上喝道:“水又不深,你还扑腾个啥?还不自己起来。”
李有地的话一吼出来后,陈氏也不好在继续扑腾下去,只是她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初秋的天还有些余热,衣衫单薄,水里扑腾一阵后,全身上下,从发尖到鞋底都湿了个透,这一站起来,衣裳势必会紧贴身子,怕被人看了身子去的陈氏怎样都不敢站起来,只得坐在水里大声吆喝道:“他们两个打我一个不说,现在又把我往河里推,这是把我往死里弄啊!村长,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陈氏吆喝完后又扯起嗓子干哭了起来,哭了两嗓子又继续嚎叫,“莫家这是要打死人了,祖孙两个一起欺负我不说还把街上的小流氓带回来欺负人,以后谁还敢住在村子里。”
宋南枝见她又开始攀扯起清远来,心里的气又上来了,“你个不要脸的,你想死,我今天就打死你,死了我再给你赔命。”说完就弯腰抓起地上的石头准备往河里走去。
“我不要奶奶赔命,我要我的奶奶。奶奶你别去,我不怕她骂我。”莫紫菀紧紧的抱着宋南枝的腿哭喊起来。
宋南枝在莫紫菀这一哭喊后,心里的酸楚齐齐涌了上来,儿子儿媳走了后,就只剩菀菀陪着自己两个老的,家里没得个壮劳力,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是谁都能来踩他们一脚。
想着过往种种,宋南枝更是悲从中来,一把抱住莫紫菀,心酸无助的喊道:“我的菀菀啊,是奶奶和你爷没用,你还这么小就被人说闲话。”
莫紫菀感受着宋南枝的无助,心里也升起酸醋来,伸手回抱着宋南枝安慰道:“奶奶不哭,菀菀长大,菀菀保护奶奶。”后面还跟了一句“菀菀打坏人,把坏人打死!”最后的话不过是想让宋南枝不要再多想下去了。
许是莫紫菀的话给了宋南枝力量,只见宋南枝起身拉着莫紫菀就往李有地面前走去,走到李有地面前,自己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随后又拉着莫紫菀,让她也跪下来,“菀菀,给你有地叔跪下,我们请你有地叔帮我们一把。”
一说起陈氏说自己孙女的那些话来,宋南枝就难过的掉泪,声音又哽咽的说不出声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求你有地叔给我们主持公道。”
李有地就一个村长,平日里虽然有些威严,但从来也没人跪他,忙伸手拉着宋南枝,“婶子,你这是做啥,有啥话起来好好说。”
李有地的媳妇何桂香也跟在人群中跑来,见着宋南枝拉着菀菀跪下后腰一弯就半拉半抱着把宋南枝拉起来,“婶子,有地他又不是啥大官,你跪他做啥,快起来说。”
李有地也跟着说道:“对对对,起来好好说,谁要是敢欺负人,我肯定帮理不帮亲,要是我处理不好,管不了的,咱们就到县衙里还好说道去。”这话明显的是给宋南枝撑腰。
李有地当这个村长也不是白当了这些年,村里各家都清楚都很,谁谁谁是啥样的人也不含糊。莫家屋里老的老,小的小,在村里从来都是本本分分,不只他们三人老实本分,就是前菀菀她爹娘还在的时候,他们在村里也从都是本分老实。
看向还坐在水里的陈氏,和李大岗的奶奶一样,好吃懒做不说还爱到处搬弄是非,也不晓得这次她又说了啥话,才把宋婶子气成这样,还有菀菀,平常多斯文都一个娃,今天她竟被气的去撞人。
宋南枝是铁了心的要让陈氏受罚,只是她不想让菀菀再听到这些脏话,把清远喊到身边,“清远,你把妹妹先带回去,给你爷说我一会再回去,就说有事耽搁了。”
慕容清远听话的拉着莫紫菀应道:“好。”随后转头看着莫紫菀,“我们先回去。”
莫紫菀并不放心宋南枝一个人在这,“我要留在这陪奶奶。”
慕容清远并不打算给她拒绝的理由,“我先送你回去,送你回去了我再来陪着奶奶。”
有了李有地刚刚的那些话,宋南枝的底气也足了些,对着莫紫菀也不再哭了,说道:“乖,你先回去,奶奶没事,等奶奶把骂你的人打死了就回来。”
莫紫菀很是喜欢奶奶现在诓自己的话,于是点头道:“嗯,打死她,她是坏人。”
众人听着婆孙两人的话,莫名的就想笑,可看着还坐在水里嚎哭的人,又觉得这样不厚道的笑有些不合适,于是一如之前听到慕容清远的话一样,各自抿嘴偷笑的偷笑,转头的转头。
等着慕容清远重新背上背篓,拉着莫紫菀走远了一些后,宋南枝才说道:“大伙给评评理,看那烂婆娘是不是人,我菀菀好心好意的教村里娃读书写字,一没收大家的钱财,二没伸手找大家要过啥东西,反倒家里的笔墨啥的,纸啥的还倒拿出来给娃们用。”
“这烂婆娘的嘴里,我们做了好事还不对了,还惹了一身腥,说菀菀教人读书就是想骗大家伙来帮我们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