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接过了包,这款专柜暂时只有小号,看图片时觉得精致可爱,也不指望能装下什么东西,此时却被颇为暴力地塞进了书,尖锐的书角将包活生生撑开了。
她对物件挺爱惜的,再有钱,也不会把一个几万块的包如此折腾。除了一次情绪失控,咖啡打翻在了一个布包上,越看越难看,她直接给扔进了垃圾桶。事后冷静了,不可惜,就有点心疼。
自己都扔过包,好像也没立场指责他。生活中,她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跟他计较。
包中的书是被他放在家中次卧床头柜上的,这是她当时与她爸的视频电话中看到的,只看到了一本书名,去购物网站上搜索时发现并没有中文翻译版。已毕业多年,没有了语言环境,英语能力在退化。她就干脆买了原版书,店家打包组合了这两本,她一并买下寄到了家中。
此时林夏才意识到,他为何帮她放到了次卧。是不是该感谢他,还忍了一晚上,让她睡了个好觉?
现在又给她送过来,是要彻底跟她划清界限吗?
她也没将书拿出来,“谢谢。”
他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她也没有大方到要主动邀请他进来。虽然外边雷雨交加,接过东西的功夫就又是一声闷雷。
不过这雨不会下一整夜,这一阵过去了,就好了。她从不低估他的智商,他不是蠢到非要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开车上路的人。凡事都有解决方法,他大可找个地躲一阵雨再说。
他依旧清瘦,林夏看着他,却是无话可说,等着他离开。
程帆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他都主动来找她了,她接过了东西,就在等他识相地离开,眉眼间似乎还有那么些的不耐烦。
是不是说开了,她连装都不想装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地来找人道歉?
“林夏,我觉得人要认命。”心中压着怒火,程帆却是笑了,“遇上了很好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就是你的命。遇上了我,跟我结婚,也是你的命。”
她说的一字一句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再复述一遍时,却是想起了发烧时,烧的浑身骨头疼,可最痛的,却是一个连骨头都没有的地方。
并非恼怒她,只是厌恨自己的不接受,仅此而已。
“所以你跟我说后悔没有用。我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明着说出来,总不太好,知道吗?”
“我没有不接受我的命运,如果说话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林夏同样笑了,“谢谢你帮我送东西,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听着她如此不真诚的道歉,就像捅了人一刀,笑着说句sorry,还要关上门离开肇事现场。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他忍够了,再也无法不还手。
程帆忽然伸手抢过了她手中的书包,扔在了她背后的地上,看着她一瞬的呆滞,就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门上拿开。
一道门槛而已,又不是孙悟空用金箍棒画出的圈,他进不去。
他已经在他的圆圈里盘桓了很久,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此时,兴许是冲动,兴许是顿悟,无需出口,只要跨出去,这个圈就会不存在。
从工作到生活,进攻才是他的优势,一味防守,从不是他的擅长点。他锱铢必较,她掀了他的桌,他就要将她的地盘糟蹋了。
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林夏还没反应过来,肩带链条就划过她的手掌,从她手中脱离,金属质地的链条被甩在了地砖上,发出一阵响。
连关上门的防御意识都没产生,他就已经进了门,将她抱起。在体力上,她从未妄想过跟一个日常健身的男人去对抗,在他身上挣扎着,也不妨碍他直接一脚把门给踢上了。
“路上小心?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是不是盼望着我出事了,你还能跟......”程帆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不想再说出口,手臂箍着她的臀,她是有多厌恶他的触碰,尚未被他桎梏的手毫不留情地打着他的背,要他放手。
怀中是刚洗完澡的身体,是玫瑰味的她,很香,布满了荆棘,很刺人。可从他跟她在一起的那天起,他也没想过要将刺拔掉。如今这些刺已经扎进了他的手掌,当他用力握紧拳头时,这些刺,随着根茎与花瓣,再也无法离开。
很痛,可痛苦是存在的痕迹。
以血饲养着的花瓣是如此娇艳,可她还要挣扎着抗拒,刺在肉里扭动着,痛到他想回击,一个巴掌落在了被浴巾包裹的臀上,“别动。”
除了幼时不听话时被外婆打屁股,她就再没被人这么打过。力道并不重,她却是脑子一懵,呆住了。
她知道他在生气,一场大雨落下,闷着的天不再那么让人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可此时屋子里,来自他的低气压盘桓着。
见他的第一眼,是他在实施暴力。那样的场面,也仅有一次。甚至仿若幻象,他社交时温和而客气,工作中严格,生活中好相处。
即使有时强硬,权力的碾压就足够达到目的,又哪里需要身体的暴力?
明知他不会是对她使用暴力的男人,这一掌并不疼,若是气氛适宜,说不定还有情趣效果。可是,整个身体在他的掌控中,让人恐惧的不是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