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没有回答,指腹将她被蹭到嘴角处的口红擦掉,这么大胆的邀请,但刚刚接吻时,她又是如此的生疏与慌乱。看着她情迷意乱的眼神,他忍不住又吻了下去。
他的身体充满力量感,被他抱着亲的林夏都能感受到他白色衬衫下的肌肉轮廓。
人有时只是被激素掌控的动物,荷尔蒙作祟的身体,经不住一个吻的撩拨,缺氧的大脑感到眩晕。
他西装革履时,一副现代社会精英的文明做派。第一次见面时,他言行举止礼貌而绅士。帮了忙,不求回报,过后没有与她再联系。
不是信奉暴力的人,但昂贵的衣装不过是包装,能被他轻易丢掷在脏乱的地面,撕下了包装,骨子里未被进化的丛林社会的野性展露无疑。
她产生了最纯粹的生理反应,被压抑太久的自我,此时想要亲手解开他的皮带。
正是深秋午后,车停在了路边,路旁种了一排的银杏,落叶铺满地面。一阵秋风挂过,残存的叶子终于坚持不住,开始了飘落。
一片金黄下,一对男女在车内热烈地吻着,一颗银杏果掉落在挡风玻璃上,不知是车子隔音太好,还是太过专心投入,他们都未察觉到。
再次停下时,她的手都还挂在他的脖颈后,就听他说了句。
“我不玩一夜情。”
“现在是白天。”
她真是头脑发热,听到了夜,下意识纠正了这是白天。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不是,你在跟我装什么纯?
是你主动亲了我,这么说搞得我是个随便到跟人玩一夜情的人。但的确是,她这么说,对方将她当成了这样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她绝不是如此开放的人,但也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他的吻并不温柔,跟他的人一样,带着惯常的掌控欲,不容她有一丝逾越。她并不喜欢被人掌控着进度、显出自己的无所适从。对这个算不上认识的男人,她不讨厌,甚至有种天然的信任。
他刚想说什么时,车厢内传来连续的震动声,是她口袋里的手机。
林夏坐回到驾驶座上,接了电话,不是什么急事,她边听边扫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着,脸颊很红,眼神中的妩媚是自己都不熟悉的。
被电话里的工作拉回了现实,人也冷静下来。方才的激情成了南柯一梦,理智重占了上风。真是可怕,她竟然饥渴到想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
她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去唇上的口红印,再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一会回公司。
林夏挂了电话,将发绳从脑后脱下,理了头发,随手扎了个马尾,“我下午有事,你要去哪,我可以载你一程。”
“不用。”程帆看着她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觉得不对劲,当然工作更重要。
“下次别穿高跟鞋去工地。”
林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下次也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回公司处理完事情后,林夏才吃了午饭。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天气已经冷到想喝热拿铁,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啃着三明治,秋风扫起,天都看着要黑下来。
刚刚一直在忙,现在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时才发现有个好友申请,备注上写了两个字:程帆。
她看了眼,没有通过。锁了屏,将手机扔在了桌上。
外边黑了,里面开着灯,在干净的玻璃窗上能看到自己倒影,影子的她,下意识皱了眉头,像是在厌恶自己。
她是个慢热的人,今天这颠覆自己认知和模式的行为,那样的体验太过陌生而危险。
她厌恶改变,对那个人算不上太喜欢。就这么断了联系,也没什么可惜的。
程帆这几天看似行程紧,四天三座城市,其实不忙,只要跟当地领导见个面,再出席下签约仪式。这种行程安排很容易出现问题,比如来个天气原因,就会导致这一天唯一的正事干不成。
所幸事情顺利,最后一个城市跑完,下午就坐了飞机回来,跟苏城约了喝酒。
苏城跟他逼逼叨叨,说要去开个影视公司,但他又不懂这个行业,准备请个内行人来当CEO,给个25%的股份当人力入股,问他怎么样。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程帆语气不善,上来就骂了人,“谈个恋爱,你脑子都坏掉了?”
苏城很委屈,“太多了吗?”
“整个管理团队,一共给到15%已经算你大方,前提是离开了这个团队,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你全资投一个公司,给一个外人25%,股权旁落的巨大隐患,你考虑了吗?”
苏城被骂醒了点,他女朋友想当明星,就顺手投个影视公司呗,反正也不要花太多钱。他说的挺对,但是吧,他这两天怎么火气都这么冲。
“你他妈的,你是不是单身太久,欲求不满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程帆反唇相讥,“你应该反思下,谈了恋爱后,脑子里就都是这么愚蠢的想法?”
那天回去后,他去另一辆车里找到了名片,加了她微信。她没有通过,很突然的转变,像是后悔了跟他在车里接吻、以及那个邀请。
她不像是会欲擒故纵的人,但他同样不喜欢被人牵制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