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情况本来就是要灵活处理的,只靠预设方案肯定太过死板,会被抓住空子,没有任何一个受控的防御结构会这么做,除非这个结构本来就没有智慧生物的参与。
对天使议会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是智械的坚定反对者,他们认为智慧是他们的“主”赐予的,任何人造的“智慧生物”,哪怕是人工智能,也是对“主”的亵渎,但是有智能的傀儡作品除外。
尽管无法明言,但是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主”制造出来的智能傀儡,所以他们不敢对这一系列的造物表现出太多敌意,只能授意人类教廷反对傀儡拥有类人智能。
但是,教廷是有自己的意志的,他们聆听神明的教诲和法旨,但是在理解和执行的过程中,会把这些全都扭曲,很多人把这归类于魔鬼的诱惑,但实际上没人理他们,他们自己就那样了——不是在苦难中诞生,磨难中成长起来的信仰,终究是没有生命力的。
本来天使长就已经不在了,天使们自主性又不高,世俗教会自然就有人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包括号召天使联盟审判魔鬼的因海姆,其实也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狂信徒——狂信徒要的也不只是财富,他要的是更伟大的利益,只不过他选错了对手。
天使长们为什么不在,恐怕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回家的路,永恒战场上一直都是这么奇怪的,天使长和魔王只要找到回大本营的办法,他们就会撤走,然后留下后裔和部属在这地方有无休止的纠缠。
因为他们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技术:信仰力量超空间传送,这种技术大部分深渊种族都有,但是天堂和天使议会拥有的,在传送过程中损耗极少,几乎约等于没有。
所以只要他们建立坐标,世界之内还有人信仰他们指定的教廷,他们就能收到信仰之力,至于世界最终会变得如何,那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魔鬼们因为不需要信仰之力,虽然也有这个技术,却只是缴获天使的相关设备,以及堕天使们从天堂带过去的古旧技术,他们也没有需求去发展这个东西。
说到底魔鬼们自私自利,再加上本身的存在方式,他们并不需要考虑种群的延续,所以会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这种能量横跨虚空的传送技术,对他们来说有与没有差距不大——就他们那性子,远方传过来的能量他们也不敢用,谁知道是不是同族设下的阴谋。
所以魔鬼们从来都是真身入境,即使有化身降临,也是为了打开世界通道,把真身引进来。
这大约就是永恒战场的目的,利用其他种族,拖住大量的魔鬼,从而赢取正面战场上的优势——想法不错,结果就是魔鬼越打越多——生物只要堕落,就能成魔,方法途径都很多,速度也快,关键是,永恒战场对所有参与者来说,都一场骗局。
短生种一旦只知道真相,哪怕只是部分,也多数都会反抗天使议会,即使不成为魔鬼,也会成为另外的恶魔。
可这种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魔鬼们又不会替天使保密,再说当初天使的“主”和魔鬼们是有协议的,除了天使,其余的生物死了之后都要下地狱,唯有纯善者(也就是完全符合天使要求)的灵魂,才会被发往天堂,这是一个贸易。
天使议会也是因为很多天使长不满这个贸易协定,所以跑出来单干了。
之所以有这个贸易协定,因为不符合要求的灵魂,天堂要了也没用,而符合天堂要求的灵魂,魔鬼们也不要,那种灵魂在他们手里除了闲暇时逗个乐儿就没什么用了——魔鬼们折磨灵魂是为了榨取情绪力量,但是完全符合天使要求的那种灵魂,波澜不惊,会把所有魔鬼的行为视为“主”的考验,人家能扛着呢。
没有情绪波动,灵魂对魔鬼就毫无意义,天使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反正也不耽误打架——而交付的那一霎那,这些虔诚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欣喜,是天使们非常需要的。
所以永恒战场归根到底是一场骗局,虽然天使和魔鬼们是真打,死伤都是真实的,可是这种地方既然以永恒命名,那就说明,即使以长生种的时间观念来说,这也是非常长的时间跨度了,但是参与到其中的,面对这种永恒战争的,其实大多数都是短生种。
对于短生种来说,根本不会考虑到战场的真实目的,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就够了:没有天使就没有魔鬼,两样都没有,这个世界就不会被叫做永恒战场。
至于世界是升格成为深渊,还是破碎之后成为某个深渊的一部分,对于短生种来说毫无意义,除了少数种族,绝大多数的短生种整个族群也活不过一个元会,区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所以大多数永恒战场,都是因为这些短生种拒绝接受“既定命运”,最后给搞塌了,很少有超过一元会的永恒战场,甚至短的甚至只有百年,几代人就翻过去了。
短生种的战争潜力是非常恐怖的,但是长生种们却总是会忽视这一点,因为他们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叫“战争热忱”或者“狂热信仰”。
这也是之所以康王的师门,会选择灵魂投射的方式,来窃取世界本源的原因,借助短生种对战争的理解和需求,他们攻略一个世界长则百年,短则数十年,要比其他恶魔动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