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冷着脸挽着戟在门口一动不动站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看见谢玉海和袁曼曼急匆匆的带着一帮人赶来,好在还是全副披挂,没穿着睡衣过来。
结果就看见自家门主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抱着胳膊站在门前,朴实无华的铁戟闪着寒光竖在他背后,刺得众人心里发凉。
“师……师傅!?”
袁曼曼眼尖,离着五十来米就看见了康王,惊得浑身一哆嗦,脚底下都拌蒜了。
谢玉海也是一迷湖,连忙抢前几步,一看果然大惊失色:“门主?怎么是你在这里?”
等到众人一头雾水满心不安的在他面前站定,康王才虎着脸开口:“亏了是咱,这要是个怪物,怕不是把尔等吃了,你等还在没头苍蝇似的转呢吧?
不是有紧急事件手册吗?为何这等慢?如此散乱!难不成日常没有演习?相关课程都没上吗?脸都丢到异界去了!”
袁曼曼喏喏不敢出声,谢玉海苦笑着解释:“实在措手不及,这门出现的太过突然了……”
“哪个门不突然?哪个门给你准备了?既然有门开,为何教师不第一时间来这里看守打探?乌合之众!一盘散沙!无能鼠辈!
咱在这等了足有一刻!半个来打探消息的也无!看一眼的都没有!尔等就是这么守护城市的?视而不见吗?学生们不晓得,你们这些教员,哪个不是职业者?
那证书是电线杆子上撕下来的吗?拿着俸禄,平日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来事情踪影不见,尔等也好意思享那个名声?
今日,现在,万兵洞所有在场却没到门前的护卫,教员,场工,全部开革!一个不留!”
袁曼曼立刻肃立:“是!”
谢玉海却是大急:“门主,有不少是护卫着学生们离开了,这些人……”
康王勃然大怒,连天都阴了一半:“混账!护卫学生?学校老师是干什么的?借口!无耻的逃兵!
门就在这,危险就从这门出来,护卫学生为什么不来堵门?不把门堵住,他护卫的是他奶奶的骨灰吗?
紧急手册里没写吗?管理局的规定没有吗?国防军的通告里没说吗?与东安街门站看,所有职业者就近武装,建立防护圈,全力组织异界生物散开,是这么说的吧?
背向门者,皆是逃兵!你们以为什么是职业者?职业者是防线!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你们都是这防线上的砖!
墙还没砌呢,砖先跑了,以为自己是谁?就是张天师来了,他也得先站到这门前!”
康王浑身煞气几乎要显出形来,隐约可见背后群狮咆孝,暴烈躁动,似乎要择人而噬——他本来挺好的心情,却被这帮蠢货气的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一摆袍袖,黑烟落地,万里烟云罩现形把他驮起,两根红翎自动从冠上解开,竖了起来招摇晃摆。
打马向前,康王语气冰冷:“将那些人临阵脱逃的家伙,尤其是主动申请护卫学生的怂炮,整理成册,咱会向管理局打报告的。
去联系钱千柔,令她速速来见,焦元正何在?”
袁曼曼带来的都是万兵洞的新老学员,王勇军、房氏三兄弟、赵凯之流都在,但是却没看见焦元正。
袁曼曼已经打发刘红瑶先走一步去找钱千柔了,听到康王询问,连忙上前和万里烟云罩并列:“焦师弟出任务去了,有一伙拜龙教徒从黑龙城过来,想要找机会通过界门去古坦索被察觉了。
为首者是一个五阶精英贡士,滑不留手,治安局和管理局几次围剿都被他们逃了,如今被圈在西边儿的山里,治安局请了焦元正去,要一鼓成擒。
昨天才出发,一切顺利恐怕也得三天才能回来。”
听到焦元正不是故意缺席,康王的脸色好了一些:“你们倒还好,只是反应太慢!那么大的门,无论有没有东西出来,为何许久不来人侦查?往日的嘱托都当作耳旁风!”
这个袁曼曼和谢玉海倒也无从辩驳,他们确实懈怠了,杨园市许久没有随机界门出现,人们都把这事儿忘记了,以至于警报响了,他们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而那门突然长成那么大,更是把人吓到。
袁曼曼没处理过类似情况,她是完全懵了,只能把指挥权交到当时地位最高的长老谢玉海手上。
而谢玉海从来没有担任过指挥者,作为一个多年的教师,他一看那长大的门,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学生们,所以才会失策的发布护卫学生离开的命令,给了那些投机者理直气壮逃跑的契机。
其他人则是在袁曼曼的召集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做些什么的:这些人在不久前,还都是遇到事件时需要被保护的平民,现在突然身份转变,立刻就要顶到前面去,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是经受过了相关的学习,可那毕竟是理论,临战之时全都忘个一干二净。
康王虽然气愤,这会儿缓和不少,反而庆幸自己是把门开到了万兵洞后山,距离议事厅也不过是百米之遥。
这一下暴露出不少问题,虽然这未必是他们的责任,但是在康王看来,就是警惕性不够,还是缺少实战训练。
有了这个门,他就能把万兵洞的人马都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