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至他的肩背处,黑哨兵的基因抓紧时间修复这具躯体。白煜月看见了钢.枪内藏着的精神体,原来这枚第一名击中他的人正是那位白腹军舰鸟的主人。庞大的鸟类压缩在一个狭窄的钢制品中,用自己充当武器的推进器。如此可歌可泣的战斗态度,他都要为破冰者们喝彩叫好了白煜月额头处青筋暴起,一把刀硬生生改变了鱼,枪的前进路线,将沉重的钢铁砸进冰层里
冰层瞬间炸起龟背似的纹路。而后另一把刀滑了一个炫技的弧度,模仿着飞鸟的弧度在半空转弯,又如处刑台的铡刀一样将钢铁拦腰新断。白腹军舰鸟被从角,枪中轰出,好像一个豆沙包一样被甩出十米外。它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羽毛都黯淡了不少。
白腹军舰鸟的主人当即跪地吐血
白煜月走过去,拎起白腹军舰鸟的翅膀。
这鸟可真大,翅膀一只手都不能抓全。最柔软的绒羽都被融化的雪水糊住了,耄无半分触感。白煜月随手一甩,将它尽可能扔得远一点。随之而来是愈发愤怒的群鸟
星光几乎增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钢铁誓要将黑哨兵轰得渣都不剩。但在靠近黑哨兵的时候,一大半星光便被气流搅到一边。封寒虽然不能用武器,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欺负白煜月。留到白煜目面前的仅有一小半。他不光是在和砸下的角,枪对抗。也是在和各种鸟类掰手腕。可依旧没有任何武器能贯穿他,更没有任何敌人能让他尽业破冰者们似平回想起了与深海巨兽拉锯战的那一天
深海巨兽没有名字,有人说它是蓝鲸,有人说是海底变异动物,还有人说那是从极乐曼陀天出逃的不知名物种。没有船员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不是同一只。但每位破冰者总会遇到那一天。在翻涌的海浪之中,鱼叉已经刺入了海底巨兽的皮肤。海底巨兽拼命挣脱,而每位破冰者齐心协力,一起往回拽。锁链时而放长,时而用收紧,利用战术叫那只巨兽疲急他们拼命抵抗,不再是为了获取食物或者是能卖钱的动物标本,而是为了让船不被巨兽拽翻,那样整艘船都会被海浪撕毁。有的破冰者会破口大骂,抱怨第一个捕鱼的人惹到了海底巨兽。有的破冰者面容绝望,因为这个巨兽看起来没有体力限制,他们真的能拖拽成功吗,他们不会在船上竭力而亡吧?此时船长就要以古人的航海箴言振奋船员精神
坚持!坚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等待彩虹出来,它就会离开!
现在好像到了最要坚持的时候。
无数飞鸟折翅在黑哨兵面前
他身上染满了敌人和自己的血,未曾后退一步
他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像在张望下一波游客,胸膛一直在起伏,大口大口喘
白煜月不断在内心质问自己,他刚才的战斗有故意虐杀敌人吗?有违背白塔战斗准则吗?有做出违背自己道德的事情吗?应该没有的吧,为了避免断翅的大鸟被鱼叉弄伤,他已经故意将军舰鸟扔得远一些了。后来发现这些鱼叉其实会自动瞄准,他就不再管。这些人还想要他的命,他为了摆脱黑哨兵的本能,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
战斗真的很舒服.....
他的精神域一直都很痛苦,只是萨摩耶精神体帮他屏蔽了。但痛苦未曾消失,他总有幻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体会这种无法言说的痛,唯有在打断敌人骨头的那一刻,他才真正解放了自己,整个灵魂如释重负。
要是能一直这样轻松下去就好了....
敌人没有再度开火,神鹫之主制止了己方的动作。他很会审时度势,知道再纠缠下去,己方的损失可会越来越大。他都能预想得到几位船长为分配赔偿而大打出手的场景了。神鹫之主让一部分破冰者撤走,自己则继续观察黑哨兵。
黑哨兵见没有敌人供他放松,渐渐回头,看向拥有信天翁精神体的圣子
如果没有战斗缓解他的痛苦,那他就要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找一个向导疏导一下
封寒的解封状态和平常差异不大。只是神情更加烦躁,眉眼间戾气更深
他察觉到白煜月的视线,内心一愣,立刻明白了黑哨兵此时的需求
他的心情依旧没有泛起多大波澜,丝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在他的原计划里,他要尽可能避免链接,尽可能拖延世因法的步伐。他尽可能避免链接。但白煜月如果真的痛苦,他也不可能死守着原计划冷眼旁观。就算他和黑哨兵链接后,世因法估计会当场发疯,当场去横贯山脉挖煤矿做能源电池,当场开飞机赶到现场,带着“桀桀桀”的狂笑把他俩抓起来,再放到一个像文森山十八层那样简朴的棺材里,开启那神经兮兮的伟大计划。他经营了许久的计划也不得不提前,还会徒增许多变数.....可是,黑哨兵是白煜月,这让他怎么拒绝
小白已经吃了很多苦头,为什么还要委屈他
所以封寒比自己想象的平静许多。
他已经在找一个合适的链接地点了。身后的法数堂不行,脏兮兮的,他的洁癖一点都忍不了。难道回矿车里?会不会场地太狭窄了?但白煜月只是用没有开锋的刀戳了戮他的脸颊
封寒这才正视白煜月的双眼。不